“对了,大爷,你难得出来一趟,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咱们乾脆去游一遍!”
“想去的地方別的地方就算了,又没个故交熟人,也就想著去京城看看,去长城看看,是不是跟画报中的一样。”
“没问题!”
卫淮上前领路,和老葛一起,了大半个小时,绕过双石镇,上了公路,在路边等了没多长时间,等来一辆货车,简单交涉后,搭乘车子前往山城。
吃过饭后,到火车站买了明天前往京城的臥铺车票。
在城里玩了一下午,又住了一夜,隔天早上,两人上了火车,开始一路眶。
三日后,卫淮和老葛抵达京城,在京城看了升旗,去逛了长城,又在城里游玩了两天,请人拍了不少照片,送去相馆,等著洗出照片后,这才又去买票准备到吉林榆树市大坡乡去看看。
了两大半的时间,抵达大坡。
下车的时候正值下午。
卫淮和老葛找到徐少华家里的时候,一家子都没在家。
不用想,卫淮也知道老徐是在窑上,立刻寻了过去。
看到老徐在工房里指导几个学徒给砖瓦进行雕。
这其中,就有去长白山里抬棒槌,在依兰县城遇到的乞討少年刘铁柱。
几年不见,他个子长高了不少,人也壮实了不少。
一看到卫淮出现在门口,立刻丟下手头的活计站了起来。
背对著卫淮的老徐还没看到卫淮,只当是刘铁柱开小差,责怪道:“铁柱,你干什么呢?你不是刚从厕所回来,又想开小差?赶紧坐下,好好学,別影响到其他人!”
看得出,老徐对他的教导很严格。
刘铁柱满脸高兴地指了指门口,老徐也回头看来,见是卫淮,顿时也变得欣喜,快步迎了上来:“我就说嘛,难怪今天早上出门了,看到门前的柳树上喜鹊叫得欢快,原来是你来了啊!快,到家里坐。你可是有好几年没到过我们这边了。”
卫淮笑著给他递了支烟:“徐叔,我这不是来了吗,虽然有些时日没来看你,但心里一直记掛著,可不敢忘。你现在回家——会不会影响你上班?”
“影响啥啊,我要是这点自由都没有,还干个啥?”
老徐说著,拉著卫淮的手腕就往工房外走,像是生怕他跑掉一样,到了外面,又回头衝著几个学徒交代:“都给我好好学,別偷懒,要是被我发现偷懒,別怪我到时候赶人!”
刘铁柱却是有些不舍:“大爷,我也想去—”
老徐先是瞪了一眼,但隨即笑了起来:“来吧,知道你小子一直念叨著你淮哥,让你在这里待著,也沉不下心。”
刘铁柱一下子兴奋起来,朝著卫淮跑了过来:“淮哥!”
卫淮审视著他,又伸手在他肩膀上捏捏、拍拍:“咋样,在这里还习惯?”
“就刚开始的时候,徐大爷整天让我挖泥踩坏不习惯,后来就渐渐感觉没什么了。徐大爷对我很好,给我安排了住处,供我吃喝,还教我手艺,我现在每个月还能有二十块钱的工钱呢,换作是以前,想都不敢想。”
“习惯就好啊,好好跟著徐叔学,等掌握了,工资会更高。”
“嗯吶!”
老徐看著两人,也赞道:“这小子,很像当时来到窑上的你,挺踏实能干,脑瓜子也聪明,学东西很快,就是小孩子心性,还是显得有些毛躁。不过,只要能再跟我十年,相信他能把我的手艺全都精通,到时候在这窑上,也能当个大师傅,就即使去別的青砖、青瓦窑,也一样能混得走。”
“那不更好吗?柱子喜欢跑山打猎抬棒槌,不愿跟著你学,有了铁柱,你也就有了传承了。”
卫淮跟著问道:“徐叔,柱子从我那边回来以后,干些什么?”
“还能干什么,他跟陆勇合伙,承包了片山地种人参,得有四十多亩,就整天守在参田里,也不进山抬棒槌了,连带著他妈和他妹妹,都在参田里帮忙。
让他少种点,死活不听,就一心想著发大財。这两年,到村里收人参的客商越来越多,价钱也不错—..就由著他吧!”
四十多亩!
挺大的一片参田,確实需要不少人手才能照管过来。
关於种人参的事儿,卫淮已经提前跟徐少华打过招呼了,不想再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只希望价格波动不是太大,真的还能再赚到钱。
却听老徐看向老葛,问道:“这位是”
“他是我大爷!”
“你大爷记起来了,是柱子说的老葛是吧!”
“对对对———不是,徐叔,我咋感觉你像是在骂人?”
“哪有的事儿,按照年纪上来看,我也得跟著叫声大爷了柱子和陆勇回来,说过不少葛大爷的事儿,我也是佩服得很啊!”
四人边说边聊,回到家里,老徐忙著招呼卫淮和老葛上炕,刘铁柱则是熟门熟路地取来保温瓶给三人泡茶。
来了客人,自然少不了好好招待,刘铁柱话没说上几句,就被老徐支使著去外屋地烧水,到院里去抓鸡,准备晚上给燉出来吃。
在大坡乡,卫淮和老葛呆了两天,隔天早上隨著柱子他妈去山里看过柱子和陆勇守著的参田。
这第二年的参苗,还没移栽,有四十多亩,嚇了卫淮一跳,以后要是以更大的株距行距移栽,少说也是两百亩的面积。
种人参火热,参籽的价格飞涨,两人种这四十多亩参苗,投入极大,这几年赞下的大半身家都进去了。
简直是一场豪赌。
卫淮问了才知道,有一部分参苗,不打算全都移栽,是留著来年卖给別的参农。
这让卫淮稍稍放心了些。
直到第三天,卫淮才打算返回哈尔滨。
在前往乡上去坐班车的时候,老葛忽然说起一件事:“安巴,我记得当初在依林林场的时候,你带回来第一个四匹叶棒槌,就是你隨手回来哪个,听你说是在蛟河煤矿那边的山石上看到的,趁现在距离那边近,你不去看看?”
“大爷,咱们还是別去了吧,那地方离蛟河煤矿太近,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还有?”
“那可说不定,很多东西就藏在人的眼皮子底下,不是常说灯下黑嘛。就像你想的那样,不少人也会这么想,还有棒槌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这倒也是那就走一趟?”
“走!”
卫淮领著老葛往蛟河煤矿那边专门跑了一趟,一路上,看到不少参田,就在蛟河煤矿对面的山坡上,也有好几户人家种植。
在卫淮上到那片山坡,看到山林里密密麻麻的路径时,就知道自己要扑空了。
结果也是如此,当年那块山石下边,树根脚长著的那些三、巴掌啥的,早被人撬得乾乾净净了,哪里还有棒槌的影子。
老葛不由嘆了口气:“看来还是我想多了,害你白跑一趟。”
卫淮倒是不觉得奇怪:“现场见证一下,免得心头掛记,也不是坏事。这往后啊,山里的棒槌,只会越来越少,抬棒槌也越来越难了。”
这一趟,虽像是游玩一样,但別说是老葛,就连卫淮自己,都觉得疲惫不堪。
两人都没有继续在这问题上纠结,当天就拦了辆货车,返回哈尔滨。
在哈尔滨西站下车后,两人径直赶往八道街食乐馆,准备在哪里休整几天。
张晓兰问起这趟出行,卫淮只是將带回来的十八罗汉及饰品交给张晓兰保管,忽略掉对付姜泽鹏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他不想张晓兰担心。
至於带回来的黄金饰品,这是家传的东西,並不像那些得到的金沙、狗头金之类的东西得藏著掖著,这么些年过来,他相信这个一直向著自己的女人,也会好好保管。
馆子里的经营,依然火爆。
儘管没有那么多野味儿,却对营收没有什么影响。
原因无它,这个季节,正是南来北往做生意的人最多的时候,这其中有不少赚到钱,
也捨得的生意人,有他们的存在,只会赚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