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简单粗製的木弓,威力比不上家里的柘木弓,但用来对付人,足够了。
卫淮一边走,一边削著,並不时瓣弯试试这根櫸木的弹性,以及两边的协调性,然后將用来束紧行囊口的收口细绳给取下来,往木弓两端扎紧试了试,很满意这木头的弹性。
將木弓掛身上背著,他又开始沿途搜寻適合用来做箭的材料。
倒也没多长时间,就让卫淮寻到一蓬山坡上生长的箭竹。
这种竹子,杆细小、挺直,隨便就能从竹丛中搜出些不到一公分粗,適合做箭的材料,只要简单削尖就行。
这样的竹子,他一次砍了五根,剔除细枝,用刀细细地削著竹节,让它变得更光滑。
本就是临时製作,能用就行。
卫淮不过了数分钟,就將竹箭打理出来,张弓试射一下,准头和力道都挺不错。
他连灵动如灰狗子的野物都能射杀,何况是那么大个人,
在玩弓箭这方面,卫淮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一路上,老葛一直在旁边帮忙盯著姜泽鹏的动静:“这续子,又绕往前面去了。
,”
卫淮停下脚步看了看,略微想了下:“顺著这条小路往前走,就是下坡穿沟的地段,
沟里边有条小河,对面河岸边,有几块不小的山石。
他要是在前边埋伏的话,那些山石是藏身的好地方—我也准备好了,大爷,待会儿,你离我远些!”
卫淮说完,紧走几步,抄到老葛前头。
只是,他走了没几步,突然停下脚步。
就在前方数米的地方,他看到有草叶晃动,弄得窒的,却又突然止住。
定晴一看,待看清那扁著脖子,高昂过杂草,衝著两人发出“呼呼”声响的野物脑袋时,头皮有些发麻。
老葛也看到了,有些惊讶地说:“咋有这么大的钱串子?”
“这是过山峰!”
卫淮本能地往后退。
眼前这条过山峰实在太大,估摸著得有三米那么长。
“咋地,这钱串子很厉害?”
老葛没见过这样的蛇,並没有太过担心。
“很厉害,这玩意儿,速度极快,还会发出呼呼的气声,就像颳大风刮过山峰一样,
所以叫过山峰,还听人说,能摔著人翻过山峰,才取这样的名字..
不管怎么样,这蛇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我也没见过那么大的过山峰,我小时候被攀过,想想都怕!”
“看那样子,应该是毒蛇?”
“何止是毒蛇那么简单,极毒,以前见过有人被毒死卫淮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那条过山峰並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警惕地注意著两人。
这多少有点不符合常理。
按理说,没有招惹到它的情况下,大多蛇类都应该会自己游走的才对。
可这没动静,是啥意思?
卫淮试探著靠近一些,却见那条过山峰再次衝著他发出“呼呼”的声音,脑袋突然一沉,朝看卫淮就快速游移过来。
“大爷,赶紧跑!”
卫淮招呼一声,將挎著的木弓取下来,准备招架虽然他也很想跑,可他更清楚,老葛腿,跑不快,得拦一下才行。
好在,那条过山峰朝著卫淮游移过来三四米酒再次停下,將脑袋再次昂了起来,依旧呼呼声不止。
更让卫淮惊骇的是,就在下坡方向数米处,又有窒的声音传来,伴隨著呼呼声,他略微偏头一看,心里越发惊骇。
他居然又看到了另一条过山峰,而且,比眼下这条还大不少,看草叶晃动的样子,应该四米有余。
他不由心里暗骂:“这特么见鬼了,连遇那么两条大蛇挡道蛇挡道,难道是不想让我过去?这特么也不敢过呀,要过,得远远绕开才行。”
在长白山里抬棒槌,卫淮没少见到野鸡脖子和土球子蛇,但那样的毒蛇,跟眼前这两条大傢伙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比看到黑瞎子窜出来还嚇人。
眼见更大的那条过山峰越靠越近,卫淮回头了眼一一拐著拐杖顺著山道往回走的老葛,见他已经走出二十多米,他也不再停留,转身就跑。
不用回头,单从声响上卫淮也知道两条过山峰在后边追赶。
直到追上老葛,他才回头朝著两条过山峰所在的位置观望,见那条最先看到的过山峰,追出十多米的样子,就停住了,另外那条更大的则是落在后边一些。
待卫淮和老葛再走远些,两条过山峰才匐下脑袋,折返回去。
“果然很凶,就没见过这么凶的蛇!”
老葛也是心有余悸的样子:“以前见到的钱串子,只要被惊动了,一般都躲著人,这样敢主动追著人攀的,还是头一次见!”
现在都已经五月中旬了,在北境,晚上还很冷,时不时天阴,依然能如入寒冬,但在蜀地,气温高太多,早已经进入蛇类频繁活动的时段,在山里遇到蛇,是常有的事儿。
卫淮回望著那两条蛇的位置,却是若有所思:“大爷,兴许,真不用咱们动手了!”
“怎么说?”老葛有些不太明白。
卫淮笑了笑:“大爷,你有没有见过会孵蛋的蛇?”
“瞎扯的吧,好岁我也在山里跑了一辈子了,说句夸张点的话,见过的蛇,比你吃过的麵条还多。蛇这玩意儿,都是產下蛋就走,哪有孵蛋的说法,你当它是老母鸡呢?”
“你还別不信,我听我们这边的老辈人说过,过山峰一经配对,公母两条过山峰,整个繁殖期都在一起。
而且,这玩意儿会自己做窝,母蛇会用身体通过环绕的方式,將腐叶堆积成一个碗状的凹陷巢穴,它就盘在上边,直到幼蛇即將孵化,才会离开。
另外,雄蛇也一直留在蛇卵附近。
刚才不是两条过山峰相继出现嘛,我估计,这两条蛇应该就是配对的,而且蛇窝很可能就藏在山道边的草丛里咱们或许能借用一下。”
“你是说—明白了!”
老葛的反应不慢,一下子就猜到了卫淮的盘算:“咱们就在这边等著,多等一阵,姜泽鹏不见我们过去,说不定就会顺著路找过来,只要经过哪里———”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要是他被毒蛇毒死,可比我用弓箭弄死他稳妥多了!”
“可以试试!”
“试试!”
卫淮四下里看看,朝著上坡方面爬上去,和老葛一起,藏身在坡上的一蓬灌木后边,
静静地等著。
等了大约七八分钟的样子,透过林间缝隙,果然看到姜泽鹏提著斧头,急匆匆地顺著山道爬上来,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大概是看到山道上不见了卫淮和老葛的踪影,接连被折腾了几次,他多少有些气急败坏,又把步子加快了一些,骂骂咧咧的:“特么的,发什么神经啊,一直在这山里人绕来绕去的,累死老子了—我草——
只是,他的的骂骂咧咧,很快变成了惊叫。
他突然注意到身边传来响动的时候,只是一,已经看到两条过山峰朝著他狂窜而来看到这一幕,卫淮心里暗喜:老天都在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