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永和,老实巴交的,要换作是我,早一脚把她踢出去了!”
村民们在一旁窃窃私语。
卫淮看著院里的情形,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衝著卫久和使了个眼色,两人就折返回去了。
在屋里也能听到后边院子里的打闹声,持续了十多分钟,后来似乎是有人看到情况严重了,才进去把人拉开。
“难得大哥捨得下死手,这女人能不能改,就看这一次了!”
卫久和笑著说了一句。
卫淮也只是简单回了一句:“希望吧!”
卫淮明天要走,这一晚,卫久和特意安排了好几个蜀地的特色菜,麻婆豆腐、宫保鸡丁、回锅肉、夫妻肺片、清蒸江团、鱼香肉丝用来招待卫淮和老葛。
一桌饭菜,卫淮谈不上久违。
在蜀地的时候,他就没那条件能吃上这些菜,但依然让他对这些菜的味道难以忘怀,
原本打算好好请教了这些菜的做法,等回到东北,也能吃上,但后面一想似乎没必要,已经有川菜馆开到了哈尔滨,想吃的话,去下馆子就好,又不是手头没钱。
主要是老葛不太习惯这些菜的味儿,对於他来说,太过辛辣刺激。
吃饭的时候,卫淮又隨口问道:“二爷,我听康叔说,崔海伦被下了以后,在镇上开了个商店让他婆娘守著,他自己出去做生意了?”
“是有这么回事儿。”
“那你经常在外边跑,知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做买卖?”
“前两年跑锦官城做生意,听说赚了不少钱,后来下广州那边去了,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不多。今年的时候还回来过一次,穿得人模狗样的,还开了一辆伏尔加2410,这玩意儿,要是新车,得十一万才能买到,外边不少人买它跑计程车,以前可是高级官员才能坐的,很高档。
我看他买的那一辆,有修补过的痕跡,再看车轮磨损,应该是台二手货,估计也要五六万。”
一说起车子,卫久和如数家珍,型號啥的,记得很清楚。
卫淮不懂车,但听卫久和这么一说,他也能想像得到,崔海伦混得也很不错。
这一点,他並不觉得意外,毕竟,崔海伦曾经也是当过公社主任的人,头脑肯定有,
哪怕已经被下了,但人脉关係啥的,也肯定还有。
卫淮觉得遗憾的是,崔海伦没在村里,广州那地方又太远,人生地不熟,真若找过去,能不能找到不好说,就即使找到了,未必方便搞定,还很有可能吃亏的是自己。
得有点耐性才行!
他只是追问了一句:“崔海伦去广州,做的是什么生意?”
“之前他专门跑国营厂子附近收物资,收白、布头啥的,然后再去卖,因为买很多东西都需要票,所以不少人找他买,能赚差价。
现在去广州,听说是找到关係了,购买零部件,拼装收音机、自行车、电视机、电风扇啥的,也非常赚钱,隨隨便便一个,能赚百多块钱,可能更多!”
卫久和也不太確定,强调一句:“我也只是听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干这些,如果真的做这些,倒是真的赚钱,只是要打通关係不容易!”
卫淮不得不承认,崔海伦是真的很有头脑,至少在做生意这方面。
也难怪人家能赚钱。
这倒让卫淮有些头疼,不知道怎么才能寻到搞定崔海伦的机会。
而且,细细想来,似乎宜早不宜迟。
照此发展下去,搞不好他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弄得家大业大了,成为自己无法撼动的存在。
祸不及妻儿,儘管知道崔海伦的家人在镇上看著商店,但卫淮还没阴狠到去搞他家人的程度。
双亲的那些帐,他只想算到崔海伦的头上,
但他同时,也想到了卫久和刚才提及的那些赚钱的门路,似乎自己也可以搞一下,现在已经开始有那些条件了。
这一晚,卫淮又和卫久和零零散散地聊了不少,更多的话题转到赚钱的门道上来,倒是听到不少有意思的东西,似乎隨便捣腾点什么都能赚钱。
老葛只是在一旁抽著烟,只是偶尔听到感兴趣的事情插句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临近晚上十二点,见老葛有些打瞌睡了,卫淮也就结束了这次閒聊,跟老葛上楼休息。
第二天一早,吃过卫久和专门煮的汤圆后,卫淮和老葛跟卫久和告別,然后背上行囊离开。
经过姜泽鹏家门口专门走了一趟,见他家已经早起,两口子正蹲在柴房熬猪食,吃著烤红薯。
在卫淮经过的时候,姜泽鹏还专门跑院门口来看了一眼:“真要走了?”
“真要走!”
“难得回来一趟,也不多待几天!”
“该办的事儿办了,想见的人也见了,差不多行了,家里也有不少事情等著要忙,就不多耽搁了,趁现在天凉,好赶路,等会太阳出来了,可就热了!”
他也就隨口糊弄一句,继续不紧不慢地赶路。
出了村子,卫淮和老葛顺看山道拐向后山。
等走出去一里多地,出了田地范围,进入山林,就在山坡的林子里看著下边的牛车路,只是,看了十多分钟,人倒是看到几个,但都是下地干活的,崔海伦的身影却不曾出现。
“看来,我昨天拋了饵料,他不咬鉤啊!
卫淮有些遗憾。
老葛却是笑笑:“你昨天回来一说,我就觉得很大可能不会来。”
“为啥?”
“你想啊,他自已没少打你那家传十八罗汉帽的主意,你昨天专门还跟他提了回来拿十八罗汉帽的事儿,他但凡识趣点,就不会那么蠢地跟来。”
“可是,我要不说是回来拿十八罗汉帽的事儿,他更不可能跟来了,毕竟,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听到我去拿,这样的机会多难得无所谓,他若是不跟来,我再找机会就是。正好,咱们去山城里玩上两天,还能排除姜泽鹏出事儿后引发的怀疑。
他跟崔海伦不一样,家就在村里,守著自己的田间地头过日子,跑不了,而且机会很多!”
“这倒也是走吧,咱们先把东西拿到手,再等等看,若是不来,找个他落单的机会就行!”
卫淮点点头后,领头往山里走。
接连翻了两座矮山,到了后边的向阳坡面的山均里。
山坳的半腰里,是一圈坟地,大大小小,上百个坟头。
“东西就藏在这里?”
老葛看著这些坟莹,他已经知道卫淮的双亲安葬的是另一片坟地,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传家的东西来的。
卫淮点了点头:“对,就藏在这儿!”
他说著径直走向坟地上坡方向。
坟地里在卫淮离开蜀地之后,又添加了不少新坟,清明节应该打理过,坟头、坟间的杂草、藤蔓之类都被割过,不少坟头又添加过新土,重新堆垒过。
老葛看到这种情况,忍不住问道:“你把东西藏在这种地方,我都怀疑,东西还在不在?你都走了十年了,按照你们这边的习惯,年初一会来上坟,清明的时候也有人来,离村子又近,这来来往往的人,怕是不容易藏住。”
卫淮笑了笑:“这个我倒是不太担心。”
“这么有把握—”
“去看了就知道了!”
卫淮领头,穿行在坟间,朝著上坡方向走。
到了后半截那些老坟的时候,卫淮一座座坟头看过去,最终在一座坟头由一块块青石堆垒起来的老坟面前停下,看著青石上面那些厚厚的青苔,他伸手在石头上数了下,然后抽出一块石头,將手伸了进去,又从里边取出一块石头,然后一推,面前一堵差不多一尺见方的石板被他像推门板一样往里推开。
看到这情况,老葛愣了一下:“这坟还有机关?”
“在解放前,山里边有土匪,这坟地就是他们曾经藏金银的地方,后来,土匪被剿灭了,里边藏著的东西也被瓜分一空,这地方就閒置下来了。
直到这是土匪藏宝地的人不多,我以前也不知道,还是我舅告诉我的,他以前被裹挟著进山干过两个月土匪,也因为这事儿,才被弄去青海格尔木劳改。
当然,就即使有人知道,也不敢轻易推开,里边有好几个骷髏头,就足够嚇人了!”
卫淮说完,脱了外套,憋著口气,从推开的小门里钻进去半身,很快又退了出来,手里抓著一个骷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