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看看悬羊在雪地上留下的一溜脚印:“咱们还追不追?”
卫淮摇摇头:“要追也不是现在,这些悬羊的机敏,不在马鹿之下,现在不容易追上,咱们先跟大爷碰头,拿来绳索,把打到的那只悬羊弄上来才是正事,待会血流光了,
得不偿失。
至於那几只悬羊,现在被惊到了,会非常警觉,等它们稍微稳定一些,咱们明天骑著马再去看看,若是能找到,就打,追不上就算了。
把这地方记住了,说不定明年再来的时候,还能碰到。”
孟川赞同地点点头:“你在这等著,我去拿绳子。”
大概因为出现失误的原因,孟川显得有些愧疚,忙著担起体力活。
他朝著老葛那边跑了过去,数分钟后,扛著那一大卷绳索和两个空的军用水壶回来,
跟卫淮一起,到悬羊滚落石崖的地方看了看,挑选了方便下去的地方,在树上了绳索固定好。
见孟川忙著往自己身上打升降结,卫淮连忙將他叫住:“川哥,还是我来吧,你看看你这一趟来回跑,弄得呼味带喘的,缓缓再说。”
“没事儿————”孟川坚持。
卫淮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勉强,还是我来,下去后,等我绑好了,还需要你往上提了,那才是要大力气的时候。”
见卫淮这么说,孟川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卫淮往身上绑好升降结,將绳索顺著石崖拋落下去,这才往身上掛了两个水壶,拉著绳子,快速踏看石壁下去。
找到悬羊的时候,见被子弹打中的,是悬羊的脖子,从石崖上滚落下来,砸在下方的几块散落的山石缝隙中,血还在咕嚕嚕地往外流。
卫淮赶忙將悬羊从缝隙中提出来,把带下来的水壶拧开盖子,就接在被子弹洞穿的枪眼上,看著筷子粗细的血液流进水壶。
只是收集了小半壶的样子,那血就渐渐不流了,哪怕卫淮调换了几下悬羊的位置,也没有再弄出多少,只能作罢。
而石头缝隙中,被染红一大片,那些血已然没法收集了。
他往悬羊角上绑了绳索,让孟川往上提。
等著孟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於將悬羊连拖带提地弄上去,再次將绳索拋下来,卫淮才又拽著绳索爬上火山口。
稍作休息后,卫淮扛著绳索,孟川则是將悬羊甩在肩膀上扛著,跟老葛匯合后,一起返回窝棚。
这一折腾,已经过了中午,中午饭只是吃几口烙饼打发。
听孟川说踩到灌子洞,老葛跑去掏灌子,而卫淮和孟川,则是再一次在大火山口垂下绳索,继续去搜寻那些棒槌。
一整个下午折腾下来,拢共找到六匹叶棒槌三苗,五匹叶的数量多,整整九苗,四四叶的二十苗,灯台子和开山钥匙数量更多。
至於三和巴掌,太过细嫩,已经不容易分辨了,还有不少直接就是被落叶啥的覆盖,看不出来。
不过,这也绝对是一次大收穫。
今天来不及抬,只能是明天再弄。
晚上回到窝棚,吃过老葛烤的子肉,三人早早歇下。
第二天一大早,烘烤两个烙饼吃过后,卫淮和孟川留下老葛守著窝棚,两人骑著马顺看昨天悬羊奔逃留下的踪跡,一路谁寻。
这些悬羊翻过对面山岭,到了沟底才停下来。
它们並没有就此逗留,而是顺著山沟,往北边继续穿行。
卫淮和孟川愣是跟了大半天,没有见到他们的踪影,反倒是在一片大山半腰的石碰子附近,再次看到悬羊奔逃留下的痕跡。
另外,两人还看到雪地上有一连串狼灌留下的踪跡,估摸著,那四只悬羊,在这里又遭到了狼灌的袭击。
雪地上没有血跡,它们应该是跑掉了。
不过,看狼灌紧隨的脚印,並不打算放过那几只悬羊。
这一追一攀,不知道那群悬羊去了有多远,但有一点,短时间內,不容易追上。
卫淮和孟川也只得作罢,赶紧骑马返回,还没回到窝棚,天就已经黑了。
“算了吧,以后再来,这玩意儿,本就稀少,咱们也不能赶尽杀绝不是,留个种子,
以后才有机会再打—去把棒槌抬了,咱们出山,这收穫,该知足了。
这次,我领你们到哈尔滨走一趟,给你们介绍个人,有了这一位,你们所能遇到的大部分问题,他应该都能帮你们解决了。”
“谁啊?”
“一个退下来的老干部,当年啊,就是他保的我,才让我去管马,不然,怕是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