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慢慢来唄,一天走不完,那就走两天,两天不行,那就走三天。说实在的,从完达山抬棒槌回来,我有三四年没外出走动过了,也想出去转转,到长白山里边,也算是故地重游。
算算时间,要是去弄悬羊的话,现在动身最合適。”
老葛想出去走动的意愿很强烈,但他很快又想起了別的事儿:“可是,你们那参田—.”
“我明天进山,看看情况能不能去,今年跑人参耽搁了,参田里还有不少事情没忙完。”
卫淮思了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咱们明年再去,那时候事情可以提前做完,只要守著就行了。”
但他又生怕时间拖得越久,老葛的身体越糟糕,又说了一句:“我儘量—”
既然打算要去,那就该早做准备。
卫淮转头看向在一旁边吃饭边听得津津有味的张晓兰和草儿,说道:“媳妇儿,现在进入农閒了,咱们家里有熟好的熊皮,挑几张出来,请艾和音嫂子帮忙,好好做三个好点的皮筒。”
在山里边,对於青壮来说,孢皮筒用在雪地过夜,足够了,但对老葛来说,那就差了一些意思。熊皮做的皮筒,是比狗皮筒更好的东西。
真要是能领著老葛去长白山找悬羊,保暖的措施一定要做好。
张晓兰毫不犹豫地点头:“嗯吶!”
其实,张晓兰跟著艾和音学了不少制皮草和缝製的法子,只是一个简单的熊皮筒,
她自己也完全能独立完成。
卫淮让她叫艾和音帮忙,是为了能完成得更快些他想了想,接著说:“我明天去找上几个人,让他们跟著进山帮一下忙,等到陆叔他们回来,我把参田的事情交代给他们,就叫上川哥回来。”
卫淮也已经习惯了跟孟川搭档,两人相互照应,配合默契,再者,老葛也要去,把孟川叫上,能帮著照管。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吃完晚饭,卫淮抽身出了屋子,到上次请去帮著拉参的几家人家里串门。
钱请人办事,卫淮一说,他们自然乐意,何况,卫淮开的工钱是真不低。
有两个本来都打算到林场去伐木了,听到卫淮要请他们去鹿角沟,一商量,直接把行程推后。
隔天早上,卫淮叫上几人,骑著马,简单带上些吃喝的物资,早早地赶往山里。
第二天一早,他领著一帮子人,跟著孟川、万永华、虎子他们一起,开始將参田里的那些已经叶片泛黄的人参茎秆擦著面割掉。
几个人割,几个人专门负责用麻袋將这些割下来的茎秆装袋,把哇面上的人参落叶也都给细细捡掉,送到远处的林子里堆放看。
人一多,干活就快。
五十多亩的参田,清理那些人参茎秆用了九天,拆掉遮阳棚上那些枝条,用了六天,
然后搂松针来覆盖参苗保暖,又了八天。
这还是卫淮进山第五天,陆勇和徐少华就赶回孢子沟参加进来的缘故。
已经忙得很快了。
但也已经进入十月中下旬,山里边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小清雪。
晚上在对子房吃饭的时候,卫淮给陆勇他们倒了酒:“陆叔、柱子,还有万哥、虎子哥,我打算让川哥跟我一起陪著大爷去一趟长白山,地里的事儿,想麻烦你们先照管一段时间,等到我们回来,再来替换你们。”
“这参田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几个都有份了,照管参田,不是应该的吗,多大点事儿,儘管去就是了!”
陆勇笑道:“去年冬天本来就该是我跟柱子在山里守著的,结果,刚过了年,你跟川子就来替换了,你们又守了两个多月,你们还要更辛苦些,其实做多做少无所谓,有钱赚就行。”
虎子则是好奇地问:“这个时候都下雪了,又抬不了棒槌,去长白山干啥?打猎?”
卫淮摇摇头:“不是,葛大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我想跟川哥一起到那边看看,看能不能打只悬羊回来,给大爷补补。”
“悬羊?”徐少华听到新奇的东西,立马来了兴趣。
“就是去年咱们去抬棒槌看到的在悬崖上的那些山牲就是悬羊,这次来鹿角沟之前,
我问了大爷,才知道那是好东西!”
卫淮当即將跟老葛聊的那些关於悬羊的事情,也给几人说了一遍。
本就是一起发现的,就这么闷声去打,以后传出来,他们嘴上肯定不会多说什么,但心里没点想法那是假的,还不如坦坦荡荡。
听到是这么好的东西,徐少华一拍大腿:“早知道这么珍贵就好了,当时的机会那么好!”
“现在知道也不晚—这趟过去,如果顺利,十天半月就回来了,要是不顺利,没找到,也会在年前赶回来,到时候再来替换你们。”
卫淮著重交代:“现在大傢伙手头多少都有些钱了,也知道咱们守著的是多金贵的东西,还是那句话,以守参田为主,打围啥的,別太勉强,能打就打,没把握就別招惹。”
徐少华嬉笑道:“知道了!淮哥,我现在才发现,你变得有些婆婆妈妈了!”
“只是不想再出事儿!”
卫淮说得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