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终的情况如何,反正在卫淮看来,都不是什么善茬,才懒得管那么多。
老头接过刀,转身就走,走得有些跟跪,他不仅手臂上挨了黑炭一口,腿上也被馒头捞了一下,都见血了。
“是老杜吗?”
后边的山坡上,徐少华和陆勇快步赶来,他们在山坡高处,也注意到了帐篷边的火烟以及猎狗吠叫的声响,担心出事儿,留下孟川在上边守著,两人赶了下来。
远远的,陆勇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出声询问。
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姓氏,老头愣了一下,转头看著朝山坡上看去。
他似乎眼神不太好,等到陆勇和徐少华到了卫淮身边,他才认了出来:“是小陆啊你们是一起的?”
“是一起的!”
陆勇点点头:“老杜,咱们有好几年没碰面了·—你这是咋了?”
不待老杜多说什么,卫淮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再看看被烧的篷布和物件,陆勇嘆了口气:“老杜啊,你这回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小卫说得没错,那坟头上的棒槌,我们是看到了,但真不是我们抬的,是对面林子里住的另一个参帮的人干的。”
“你这话我信!”
见到熟人,老杜算是知道,自己真的错怪人了:“等我把事情解决了,再来给你们赔礼!”
老杜说完就走。
直到他走远,卫淮才开口询问:“陆叔,你跟他很熟啊?”
“算是吧,以前我单戳的时候,在长白山里到处溜达,也到过建堂公社这边几次,在山里碰到,就认识了。这老杜也是个老山狗子,我曾在他山上的窝棚里,住过几次,也喝过几次酒,一来二去,就熟了。”
陆勇笑著说道:“这老头,是我见过最性的一个人,但有一点很好,那就是说一不二,但也正是因此,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確实挺性,那么大把年纪了,还动不动就提刀攘人,路子很野啊!”
卫淮之前才体验过。
“是挺生猛,手中拿著刀子,说要捅人,那是真捅,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你说,他要是见到那参帮会咋样?”
“还能咋样,捅刀子唄———哎哟,坏了,人家五个人,一个个身强体壮的,他这么莽过去,说不定要吃亏!”
陆勇忽然变得有些担心起来卫淮想想:“我跟过去看看吧,也想看看,那帮犊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陆勇点点头:“你小心点!”
“嗯吶!”
卫淮应了一声,领看猎狗跟了上去。
不过,他没有跟太紧,在河岸边,看著老杜进了对面的林子,但很快又转出来,这一次,他没有直接点火。
不用说卫淮也知道,这个时候,那参帮所在的窝棚根本没人。
卫淮一直负责盯著周边的动静,他清楚那参帮所在的位置,就在过了那条夹沟,往上游的另一道山间夹沟里拉趟子。
卫淮他们四人在这夹沟找到了棒槌,一直在沟里,没往別的地方去。
那伙人前两天在那圈坟莹所在的山坡搜了两天,这两天又绕到前面去了。
老杜站在河岸边听了一会,应该是听到了那片山坡上的动静,当即顺著河岸,往上游走去。
卫淮也听得到,那是一声声快当棍敲击树干发出的声响,是彼此的联络的信號,也是惊走潜藏在林子里的山牲的法子。
快当棍所选用的木头一般都很结实,敲在树干上的声音很响,能传出老远,甚至比人的喊叫声传得还要远。
放山人在山里若是出了状况,求救的时候就用快当棍敲击树干传出信號,尤其是那种空心树木,效果更好,正是因为它传得更远的缘故,比起歇斯底里的喊叫,更明显,也更节省体力。
顺著河道往上游走了大约一里地的样子,老杜过了河,钻了进去。
卫淮本就在河这边,领著猎狗攀到高处一些的位置,远远地看著老杜。
看到老杜靠近,五人组成的放山队伍,领头的那人敲响快当棍,五人聚拢在一起,直到老杜走近了,领头的中年才出声询问:“大爷,你是路过还是干啥的啊?若是来放山的,这片地儿,是我们先来。”
这一次,老杜没有莽。
他打量著几人,最后,目光落到那中年快当兜里斜竖著的参包上:“我来就是问你们一件事,这两天有没有到过下游山坡的坟地?”
“到过,我们在那边转了两天!”
留下的痕跡掩盖不了,中年汉子也承认的坦荡。
老葛又问:“那这么说,坟地里的棒槌也是你们抬的了!”
中年旁边的一个虎头虎脑的青年笑一声:“你是为棒槌来的啊,没错,我们是抬了几苗棒槌,別说那棒槌是你的,我们在抬的时候,可没有任何有主的標记!”
见老杜只是一人,他们並没有將他太放在眼里。
听到这话,事情確定无疑。
老杜大骂一声:“艹,那是老子的祖坟,给老子刨得棺材板子都露出来了!”
他说著,再次將侵刀抽出来,朝著几人就冲了过去。
卫淮看得嘴角一咧:“一如既往的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