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淮略微思付:“明天,咱们把发现梅鹿那片地儿找一下,要是还没有收穫,咱们就另外换个地儿,去得远一些,看他们还跟不跟,要是再跟来,我就得找他们好好说道说道了,真的烦人!”
“淮哥,你这是打算也学学別人,跟鹿寻参?”徐少华笑问。
卫淮毫不避讳:“確实有这方面的想法,当然,也是真觉得那片地儿挺好,值得好好找找!陆叔也看好那片地儿。”
接连几天没有收穫,心態再好,也有些按耐不住了,更多的存了碰运气的想法。
陆勇赞同道:“確实是个好地儿,是个山崴子,背风背阴,坡不是很陡,林子不是太稀,也不是太密—把你们的快当棍都拿过来!”
几人把快当棍递给陆勇,他则是拿了自己的菸袋锅子,从一旁掐了一根草杆过来,往菸袋里边掏出些黑黄的烟油,然后將烟油涂抹在快当棍尖端上。
这么做的目的,只是让快当棍有了浓烈的菸草味儿,凡是蛇类,没有不害怕旱菸的,
方便驱赶。
卫淮跟著又问:“陆叔,这边你熟,咱们若是要搬,往哪里走?”
“这片地儿,也別说什么熟不熟了,我跟你们一样的,以前单戳的时候,也不敢独自一人进那么深的山里,我多少有些转得发懵了。”
陆勇想了一会儿:“从大概方向上估计,咱们若是再往东的话,靠近鸡西,那边好几个县城,勃利、七台河、林口—抬棒槌的人也不少。要不这样,咱们往南走,南边的山还要更大些。”
“也行,反正是找棒槌,有山就有机会,人少更好!”
卫淮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多想法,关键是,他也吃不准在山里的具体位置,毕竟,弯弯绕绕不少时间了。
那么大的山岭,恐怕上一辈子,未必都能走遍,反正是碰运气的事儿,没什么好计较的:“待会吃了饭,早点睡吧,个个都梦见白鬍子老头!”
几人都会心一笑。
第二天早上醒来拿灶的时候,卫淮习惯性地问了一句:“有谁做梦了?”
陆勇和徐少华摇头。
孟川则是犹豫了一下:“我好像做了一个,但记不清楚了。”
徐少华连忙催问:“川哥,还记得梦见啥了?”
“我好像只记得看到太阳升起来,很红,一大片彩霞,遮了半边天!”
孟川皱著眉头,使劲地想:“我越想记起来,好像忘得越快———“”
陆勇高兴道:“梦见日出,也是好梦!”
不管怎么样,每天都是新的开始,也每天都有每天的运气,有一个美好的开头,哪怕是个梦,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此时的心情都不错。
吃过饭,烙了大饼,在太阳升起来林子里稍微变得亮的时候,四人背著快当兜和猎枪,提了快当棍,往发现梅鹿的那片山坡赶去。
只是,拉了大半天趟子,把整片山坡细细搜了一遍,依旧没有收穫。
眼看还有三个多小时的样子才天黑,几人一商量,觉得没有再找下去的意义,也不再耽搁,返回窝棚,收拾行李,准备赶在天黑下来之前,另外寻个地儿,也顺便摆脱那个参帮。
只是些粮食和篷布,东西並不多,收捡起来很快,他们动身得也快。
顺著南边的山脊,一路打著树皮做標记,走得不慢。
走了两个多小时,四人少说走出十里地,四人到了大山谷里,中间一条大河顺著山谷豌蜓,映著夕阳,波光粼粼,像是闪动著无数稀碎的金子。
没时间拿景,只是大眼一看,周边林木葱翠,多是红松、树混杂的林子,觉得挺不错。
几人就在河岸边三十多米的缓坡上,寻了平整的地儿,忙著搭帐篷。
吃过饭后,一夜安睡,第二天一早,趁著孟川和徐少华做早饭的时候,卫淮和陆勇两人背著猎枪,领著狗,顺著河道打量两边的山岭。
接连的晴天,山间雾气不显,只能看山形地势,倒也选中几片觉得可能性比较大的山坡。
回来后,四人吃过早饭,马不停蹄地带上傢伙什,过了那条十多米宽,但水深不过尺许的河流,钻进山里。
结果,临近中午的时候,几人顺著山坡往横里拉趟子,突然前边林木一空,出现一片缓坡空地,里边三四十座满是荒草的坟莹,似是许多年没打理了。
“这深山老林里,咋会有坟?”
卫淮皱起了眉头。
有坟就说明附近会有村落,不会离得太远。
在山里头住著的人家,对这周边肯定没少转悠,能抬到棒槌的可能性不会太大。
徐少华先一步进了坟地:“我看石碑上说这坟地是红山屯的陆叔,我好像听过这名字。”
“红山屯建堂镇下边的村子那这条河,应该是大荒沟河了!”
陆勇话音未落,就见孟川窜进坟莹之间,很快回头朝著几人笑道:“棒槌”
闻言,卫淮等人心里都是一喜,纷纷朝著孟川靠了过去,果然看到其中一座坟头左侧的杂草间,一个绿榔头从草隙中探出头来,微微摇晃著,再看看子,是个五匹叶的大棒槌,下边还零散有几苗二甲子和灯台子。
一个个神情古怪起来。
徐少华最先问出了那个问题:“刨不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