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能来黄岭定居,你还帮忙准备了盖房子的木料,还有户口、参田之类的事情,你可没少帮我,这些说起来,都是大忙。
咱们要这样谢来谢去,可就扯不清了,何况,本就是不需要扯的事儿,你说是不是?。”
卫淮认真地看向姚天泽:“但今天这事儿,我真的只能说一声抱歉了,我知道这事儿能赚钱,但真不是我想做的,你另外找一个更合適的人手吧,以你的人脉,相信不是难事儿。
姚哥,希望你能理解!”
话说到这份上,姚天泽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气,苦笑道:“再说下去就是为难你了。”
顿了一下,他接著说道:“对了,还有个事情要告诉你一声,按照局里的规划,到了八五年,很大可能会新建一个林场,叫兴安林场。
到时候,你们种人参那片地儿,也在兴安林场的规划范围之內,到时候真正开动,怕是就种不了人参了,还有啊,开参田,林木破坏可不能太严重,不然到时候有些事儿怕不太好说。
你也知道,几年的时间,往往变化会很大,到时候怕是我想帮你也说不上话听到这话,卫淮微微愣了下。
算算日子,七八年种下的第一批人参,现在已经是第五个年头,换句话说,
明年秋冬季节就能收穫。
但八零年种下的,今年才是第二个年头,秋季移栽,到八五年刚好是第六个年头.—
这事情,多少怕是有些衝突。
之前不曾听姚天明说过这事儿,现在拒绝帮他淘金,才说这话,多少有点別样的意味。
卫淮想了想,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
毕竟还有三年时间,先走一步看一步。
实在不行,再想別的办法。
姚天泽的用意,卫淮听得很明白,这是打算將他推到明面上领著那帮子淘金的人干活,而他姚天泽则是继续在林业局工作,做个幕后老板。
这种事情,一旦陷入,就会越陷越深,是把他推到风头上的事儿。
虽然心里有些担心参田的事儿,但卫淮不打算妥协。
这是玩命帮人挣钱啊。
要是真想担这等级的风险,卫淮完全自己给自己当老板,挣得只会更多。
何况,姚天泽给的两斤金沙的酬劳,听上去很多,但只有卫淮自己清楚,跑山打猎、抬棒槌,若是没有耽搁,他也能搞到。
所以,卫淮还是感激地笑笑:“谢谢姚哥提点!”
“行吧,既然请不动你,我只能另外找人了!”
姚天泽起身下炕:“就不耽误你干活了!”
“別急啊,不容易过来一趟,好歹留在家里吃顿便饭!”
卫淮也跟著起身:“我去叫媳妇———”
“不了,我这个时候回去,还能赶回局里,要是耽搁了,可就回不去,以后吃饭的机会有的是,也不急於这一顿——走了!”
姚天泽摆摆手,大步出门。
卫淮跟著送了出去,看著他走远了,才嘀咕了一句:“真的是拉拢不到,就总是会表现得很决绝,一刻都不想停留啊,我要是不在家,你不是盘算著要进山寻找的吗,又怎会没时间”
他摇摇头,关了自家大门,回到屋后的自留地继续翻地。
老葛从一旁的小灌木上折了一根小木条,授光叶子,交给卫东拿著,小傢伙拿著小棍,朝著一旁的杂草就是一顿抽打。
小棍在他手里,被挥舞得咻咻作响,老葛都不得不翅著身子避让。
直到小傢伙走远些,他才问道:“安巴,小姚说的啥事儿啊?”
“他找了个金把头领著几个人在矿区私淘黄金,想让我去给他当眼睛,盯著那几个人,顺便给那几个人放风——说是每年给我两斤金沙!”
卫淮简单地说了姚天泽寻来的目的。
“两斤金沙,那也是三万多四万块钱了,数目不小!”
老葛深吸一口气:“你答应了?”
“大爷,我一直记著你的话呢,不沾染这行当,拒绝了。”
卫淮乾脆又扔下锄头,到老葛旁边坐下,给他递了支烟,用打火机帮著点上:“姚天泽好像不太高兴,跟我说,八五年要建兴安林场,现在的参田就在规划范围之內,到时候怕是说不上话。”
“越是层次高的人,越看中利益,更多些虚情假意——
老葛摇摇头:“没事儿,又不是离了他就不能活了,到时候,大爷帮你盯著,不会有事儿的,放心干就完了。”
卫淮都不知道老葛怎么突然这么有底气,疑惑地问:“真的不会有事儿?”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儿,上次去公社找宋子理弄机器耕地,他告诉我一件事,我前些年被拿出来针对的那些事儿,现在平了,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会来文件恢復我的清白之身。”
老葛脸上满是笑意:“谁还没点关係,只是不想麻烦人而已!”
“大爷,你咋不早说啊?”
卫淮比老葛还高兴,兴奋地站起来:“媳妇,別挖了,大爷那么大的喜事儿,该好好庆祝庆祝,咱们好好张罗一顿饭菜,陪大爷好好喝一顿!”
张晓兰虽然一直没插话,但也细细听著,同样为老葛而高兴:“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