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泽这做法也太勇了,卫淮显得有些担心:“胆子太大了!”
“富贵险中求嘛,不是前些年了,不会拿我们怎么样,顶多就是一下。”
姚天泽笑著呼了口气:“当然,合法的私人开採程序复杂,严格来说,只能参股开採。
也就是说,首先需要註册公司,与控股企业合作。
其次,需要办理相关资质,经过审核后取得探矿证和採矿证,缴纳手续费,
公司名下还需要持有珍贵的金矿勘察设备,配备安全员等专业人员才行。
最关键的是,正规金矿註册在案,采出来的金子按规定只能低价卖给银行。
这多麻烦啊。钻空子它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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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淮听出来了,之前姚天泽告诉他想要合法开採的那些话,恐怕最大的作用就是让自己放下戒心。
这傢伙,估计从一开始就打的是钻空子的主意。
这让卫淮又提高了些警惕。
却听姚天泽接著说:“组织几个人,不用去办理那些麻烦的採矿证就能进入规划的矿区採矿,出金后直接流往黑市,能赚更多的钱。
这两年,手头有钱的人多起来了,捨得钱买金子的不少,很容易的。
你跟著寻金队伍进山几个月的时间,应该也知道,山里的金子分为岩金和沙金。
岩金是指被岩石包裹在里边的金子,沙金则是指含有黄金的砂石被风化后,
隨著水流、泥沙隱匿在河道中。
持有开採证的老板一般会去采对技术要求更高、產量也更高的岩金。
这种人得有关係,得有大资金支持,可比我的关係硬多了,而我又不想暴露自己,还是无证淘金更安全更有赚头些。
找上七八个人打游击,去寻找產量有限,对开採技术要求比较低的沙金,虽然时不时就要面对执法人员的驱赶,但总能捞到些不是,反正看到人来了,跑了就是,荒山野岭的,他们也不敢真。
我们运气不错,在下游两里多地的位置,找到个大傢伙”,这不,给你送好处来了。”
卫淮又简单地问了些姚天泽他们淘金的事儿。
得知,其实这时候私人採金並不如姚天泽所说的那样的能合法开採,能涉足这行当的,只是极少数个別的人能掛靠在某些大单位名下,开始规模化开採,挖掘机、矿车。铲车、翻斗车、矿石破碎机等设备都得有,找到矿脉后,从矿洞里挖掘出矿石,被转运到炼金厂,经过粉碎和化学处理,把黄金逐步分离出来。
不过,这样的方式採金,成本很大,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也不是大眾化的选择。
这些年,不论是在金场周边打游击还是在废弃老金场淘金的,他们採用的最有效的法子,还是以人力为主。
通过人力在露天的山体之间凭藉一身蛮力开採岩金,进行挖掘砂石、运料、
碎石、吸金等事项,每个岗位分工明確,拿到的酬劳也按工种风险等级做了区分,得到的金砂,要么自己想办法熔炼提纯,有本事的,找炼金场的关係进行处理。
姚天泽找的,就是在老金沟当过金把头的人和六个散人。
他给金把头每月四百块工钱,给几个淘洗工每月两百。
这薪水,比在城里厂里的职工高了数倍,他们也乐意干这事儿,每个月还有四天休息时间。
姚天泽还说了,那金把头很有经验,有一手“烧毡手”的能耐。
洗金沙是河道內把碎矿石和金沙一起放入洗金的沙床內冲洗,这是因为嫌弃金回罗淘洗太慢而改进的一种筛选法子。
大的沙床不方便携带,所以,他们弄的是比较小的沙床,也被叫做金簸箕其实就是用铁皮、木框和钢丝网做成的一种筛沙工具。
在钢丝网身上面铺上一层牛毛毡,然后將含有金沙的砂石铺在沙床高处,再用水进行反覆冲洗。
水流会带走重量轻的沙子和杂质,留下更重的金子,卡在牛毛毡的一道道缝隙里。
洗沙完毕,有的洗金工会一点点挑出毛毡里的金粒,但更多的人则喜欢將便宜的毛毡放在太阳底下晒,晒乾了一把火烧掉,金子就会浮现在那一把碳灰里,
更容易被提取出来。
这就所谓的烧毡。
他找的金把头很擅长干这事儿,所以被叫做烧毡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姚天泽很认真地看向卫淮:“我找了几个人干这事儿,最好的办法是我將毛毡打包取走,亲自来烧,这样既能避免手下私藏金子,也能隱藏我自己的收穫,免得遭人惦记。
但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不想捨弃现在的工作,所以没办法去专门看著他们,他们肯定会私藏金子,私下高价卖给市场上的收金人。”
“你都信不过他们,还敢干这事儿?”
卫淮隨口回了一句:“加上金把头,一共七个人,每个月就是一千六百块钱,这开销可不小。”
“所以,我来找你!”
姚天泽紧紧看著卫淮:“他们我信不过,但我信得过你。
兄弟,我需要一双眼晴去盯著他们。”
听到这话,卫淮心里直突突,暗道:这才是姚天泽此次来家里的真正目的。
他还没来得开口,姚天泽先一步掐住话头:“你別忙著拒绝我,听我把话说完。”
卫淮微微了下眉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