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金矿位置后，你打算咋办？”
卫淮认真中透著严肃：“在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庄弘毅叮嘱过我跟吴福斗，
说这是秘密，不能泄露。”
“我知道这是不能泄露的秘密，你是不是担心我害了你？”
姚天泽笑了起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吶，我这人还是有底线的，也有自己心里该记住的情义，要是连你都坑，我还是人吗？
你不用担心泄密的问题，现在允许私人淘金了。
我之前跟你说过，改革开放需要大量的黄金，也正是因为黄金紧缺，所以才有了工程兵改建的黄金部队，全国各地漫山遍野地寻找黄金，但这还远远不够。
所以，通过私人开採黄金，能多弄到一点是一点。
庄弘毅他们找到金矿，肯定会立刻上报，然后开始安排人手，进行开採。
可那是在深山老林里，修路、建房、运设备都需要准备，迟早是要公之於眾的事情，藏不住。
再者，你已经告诉我，那是富矿，既然是富矿，开採权就不会轻易下放到私人之手，我也不会蠢到去跟他们抢，还没活够呢。
我在林业局里待看好好的，工作不会去。
我只是盘算著，找个金把头，再找几个人，在第一时间，早作准备，在他们圈定的范围之外，他们看不上眼的地方，捞点好处。
事实上，我甚至可以通过一些手段，直接打通他们內部的关节，知道位置，
並不是太难！
而就我知道的一些事情，有不少人就这么千，甚至有人专门跟著寻金队伍，
在找到金矿的时候，立刻在圈定的金矿位置边缘，架设起机器淘洗，或是人工淘洗，也没见他们怎么样。
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反正到最后，黄金都是进银行的。
这就是一种放纵。”
这样的事情，卫淮其实在山里的时候，也听庄弘毅他们说起过。
就以老金沟来说，现在都有很多人靠著那采了多年的金矿吃饭。
既然姚天泽是这样的想法，卫淮觉得，也不是不能说，毕竟，以眼前的形势来说，这会是很正常的事儿。
不然，已经没了命的郑豪兄弟俩哪来那么些金砂？
伊春的李嘉树不也在丟了工作后跑去淘金吗？
真有那么严重，这些人还怎么混。
卫淮略微权衡后，问道：“有没有带地图进来？”
一听有戏，姚天泽立刻笑了起来，他立马从怀里內袋中掏出一张淳业局的规划地图，顺带递过来一支笔。
看著送到面前的纸和笔，卫淮笑著摇摇头：“你果然是早有准备啊！”
姚天泽咧嘴笑著：“那是当然，这点准备都没有，还想做事？”
卫淮接过笔，细细地看著地图，用脑海中记下的山岭，比对著地图，最后在靠近漠河的地方，標出了一个位置。
“希望这事儿，真如你说得，不会牵涉到我，真认真起来，搞不好就是一个万劫不復！”
赚钱归赚钱，卫淮还是希望自己能更安全些。
而姚天泽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卫淮也不相信他真的会那么安分。
只是，参田的事儿，还需要他照拂。
“放心，保证不会牵连你，再说了，那山里，又不是只有你们会去，也可以是別人告诉我的。”
姚天泽將地图小心翼翼地摺叠起来，又藏进怀里收著，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长长地舒了口：“就即使到时候真有事儿了，你就一口咬定自己没说过就行了！”
“那是肯定的！”
卫淮毫不避坏。
“好处以后送上，等著吧！”
姚天泽又给卫淮递来一根烟。
这天晚上，姚天泽就住在参田的对子房了，第二天一早，跟虎子早早离开。
而这一整夜的时间，卫淮一直在想著姚天泽说过的那句话：风浪越大鱼越贵到底该怎么恣意！
接下来的日子，卫淮心里一直有些担心，待在深山老林里，他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金矿的事情，庄弘毅和姚天泽他们进行得怎么样。
他发现自己的胆气，比起姚天泽这类敢於明目张胆的人来说，还是太小了些直到又过了些日子，虎子再一次进山，告知卫淮和孟川，让两人出山一趟，
生產队要搞包產到户了，得户主亲自到场。
卫淮看看手腕上戴著的那块上海表，显示的日期，正是一月一號。
这时候，山里的雪，有一尺深了。
他和孟川，刚端了这个冬天找到的第二个熊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