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淮没有忙著去周边山林转悠,而是在挑选採摘毛尖蘑。
这玩意儿难得,他寻思著,一年到头,吃不上一回,既然这里毛尖蘑多,他准备弄一点晒乾,带回家给张晓兰和老葛尝尝。
见薛进文在荒坡上刨挖观察,他不由问道:“薛工,在刨挖什么呢?”
“我在研究这片地方的土层结构这片荒坡,土层结构鬆散,沙石混杂,
在下边又是土层,看样子,这不是天然形成的荒坡,而是有人在这里淘金搬运到坡上堆放的河沙!”
薛进文蹲在刨出的沙坑前,伸手扒拉著里面的泥沙:“这里距离河沟有十多米远,垂直高度也得有三米左右,总不可能当初河床的高度在这地方吧。
毛尖蘑生长环境很特殊,必须是淘过金沙五十年后的土地才可能生长,也从侧面佐证了这一点。
这是被人淘过金的地方。
我估计,这些泥沙,早年间是从河道里搬运上来堆放的,想必你也知道,淘金场冬季没法淘金,淘金的工人,会在冬季的时候,进行挖矿,將挖出的泥沙沿著矿脉挖出来,放在外面堆放著。
等到来年开春了,冰雪消融,溪水流动,才开始淘选金沙。”
卫淮凑到沙坑边看著,作为没少跟土地打交道的人,他不明白薛进文那些说道,但也能看出来,这荒草坡上的泥沙,確实是后来堆放的。
“会是什么人千的?”卫淮隨口问了一句。
薛进文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刚才我顺著荒草坡走了一段,这荒坡上堆放的都是河沙,数量不小,恐怕到这里淘金的人不在少数,而且时间不短。有可能是以前老辈人废弃的矿场。”
卫淮不认同这种说法:“要是以前废弃的矿场,肯定会有各种建筑痕跡,可是,你看看周边的林子,別说看到建房的地基之类的东西,树木也没有被砍伐过的痕跡。
这些林木,可不是短短几十年就能长成的。”
薛进文笑道:“有可能是百年前的事情——
卫淮懒得和他在这问题上纠缠,觉得没意义,他更关心的是,这地方到底能不能淘出金子来,若是有金子,能不能达到开採的程度。
就在他朝著河沟边张望的时候,庄弘毅摇晃金回罗的动作变得轻缓,摇晃几下,往里边抄水在金回罗里冲洗。
很快,他站起身来,衝著薛进文叫喊道:“薛工,快来看金子!”
闻言,薛进文提著十字镐,快步往小河沟边跑下去,卫淮和吴福斗两人,也快步跟上。
到了庄弘毅旁边,看到他端著的金回罗里边,有一小撮手指头就能捏下的黑色粉末,而在粉末的边上,漏出一点点黄澄澄的金沫儿。
“咱们找到金子了,隨便铲的一金回罗泥沙,就能淘出这么点金沙,绝对达到能开採的程度了。”庄弘毅兴奋地说。
薛进文神情也变得激动,他掏出放大镜,细细地看著那微少的金沙:“一金回罗就有这么些金沙,確实达到要求了。”
跟著,其余两个淘金的工程兵也完成了淘洗,端著金回罗凑了过来:“薛工,快来看看,我们的也有!”
在薛进文等人凑过去看的时候,卫淮也著脚看了看,两人手中的金回罗,
情况跟庄弘毅的差不多。
他不由咧了咧嘴。
之前在河里用双手试著淘洗那些泥沙的时候,他没有看到金沫儿,现在想来,实在是金沫儿太细微,而且,仅靠双手,又能淘洗多少泥沙?
就是有点金沫儿,怕也早就从指缝间隨著溪水漏掉了,所以没看出来。
薛进文想了想,又衝著庄弘毅等人吩咐,將荒草坡上的那些泥沙用金回罗装上一些,带回到河沟边淘洗。
这一次,一帮子人都盯著庄弘毅他们三人在水沟里摇晃的金回罗,等到淘洗出来,发现里边的金沫儿,跟河沟里的泥沙所含的金沫儿,数量差不多。
这让薛进文进一步確定,荒草坡上的泥沙,就是从河滩上搬运上去备著的还没淘洗过的料子。
按照他的估计,一吨泥沙里边,大约能淘出七八克的金沙,算是富矿了。
这让一帮子工程兵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薛进文回头看著卫淮,感激地说道:“卫兄弟,这次能找到金沙,你居头功,要不是你,我们今年怕是找不到这里来,得空手回去。
而这一回去,明年还会不会再来,那就难说了。
等我们回去,一定跟上边稟明详情,奖励少不了。
2
卫淮笑笑,客套地说:“应该的——”
隨后,薛进文衝著一帮子人吩咐:“回去把帐篷搬来,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就扎在这儿,探明这条矿脉有多长,还有大概的储量,也得有个估计!”
一帮子工程兵兴奋地点点头,在庄弘毅的带领下,返回帐篷边,將帐篷和里边的物资,全都给搬了过来,在距离河沟十来米的地方,选了稍微平缓的地儿,
重新將帐篷搭建起来。
卫淮和吴福斗也跟看回去,將这些日子弄到的皮毛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