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淮不以为然:“每个人习惯不一样!”
小赵点点头:“所长,確实有这方面的说道,我有自己的习惯,我打著准,
到另一人手里,就未必能打准了。”
马程远听了这话,也不再多说什么。
一帮子人在村里边閒扯淡嘎东,引来不少人围观,大人、孩子、老人都有,
一个个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
卫淮先是看了下枪里的子弹,是满的,他也不墨跡,端枪上脸,也是瞄著河边一蓬王八柳中的一根枝条开了一枪。
这一枪很准,那枝条应声而断。
不过,旁人还不知道他具体打的啥,有些莫名。
卫淮心里也对这枪的准头有了数。
不得不说,小赵不愧是当过兵的,枪校得很准,他上手就能用。
“马所长,可以了!”
“那就打唄!”
卫淮点点头,再次端枪上脸,略一比量,隨即扣动扳机。
隨著砰的一声枪响,那歪脖子柳树的尖稍哗啦断折,掉了下来,又卡在下边的枝权上。
卫淮笑笑,既然是表现,那就乾脆再跳脱点:“只是百来米,没啥挑战!”
“呦呵,口气不小啊!”
马程远回头看向小赵:“小赵,你能打多远?”
小赵想了想:“我一百五十米就没太大把握了!”
马程远回头看向卫淮:“小赵是我们这一帮人里枪法最好的,你敢不敢打一百五十米看看?你要是打准咯,我不仅请你吃饭,还把你当座上宾,当兄弟,以后你来巴彦这边,只要去找我,吃喝我包了。”
这是越玩越大了。
不过,卫淮等的就是这话。
他笑了起来:“所长,一百五十米算什么,打个三百米的如何?”
这话一出,围观的眾人一下子哄闹起来,言语中,不少人觉得卫淮有些托大了。
事实上,在山里边打猎,往往受地形限制,大多野物藏身山林,少有能用到这种远程射击的时候,也就是在打豹子、老虎崽子这类特別机敏,很难靠近的山牲时才会用到。
三百米,毋庸置疑,是难度极大的一件事情。
但对於卫淮来说,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他眯著眼晴看向对面,一阵搜索,又伸出大拇指朝著前方比对一阵:“对面山上,就是山半腰,有些石子,中间的位置,有一棵大红松,松树上,有只灰狗子,差不多就三百米的样子,就打它。”
马程远也眯著眼晴看了一会,他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清楚,朝著另一人伸手。
那人会意,赶忙將掛在脖子上的望远镜递给马程远。
他拿著眼镜看了一会儿,总算是找到了那只在枝头抱著松果啃的灰狗子。
那是冬天没掉落下来的松果,翻过年来,也到了山牲最缺食物的时段,像灰狗子,之前存储的松子之类的东西吃完,只能儘可能地出来找树上的残余或是雪地里食物。
这是在村子附近,平常没太多野物靠近,食物反而相对要多一些。
“三百米,还是打活物—换成一般人,都看不见,我还就不信了————你打,你只要打下来,我就服!”
马程远一脸的不信邪。
卫淮点点头,將手中五六半的標尺调到三的位置上,深吸一口气,从一旁的灌木小枝上下一小块冰溜子塞嘴巴里含著,这才不紧不慢地端枪。
早在孟寿安指点下,他开始练端枪瞄准的时候,就打过三百多米的目標。
他早已经能做到手稳、心稳了,加之这些年没少用枪,用枪的水准更是有了不小的提升。那对於常人来说,哪怕是看人,脑袋也就只有指甲盖大小,是件很难办到的事情。
若是狗子、马鹿之类的东西,身体大,打中的可能性確实不小,但现在打的是枝头的灰狗子,那才多大的玩意儿,那么远的距离,看都看不见,那还怎么打。
別说围观的人了,就连小赵都一脸不敢相信。
但卫淮又怎会轻易去做这种打不中就是自己打脸的事儿。
他之所以那么有把握,是因为,他今天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视力,似乎比以前还要好得多。
想到上次在长白山老鹰子追击那几人的事情,孟川说他能跑,归於被雷劈过的原因,他隱约意识到,还真有这种可能。
那次雷击,真对身体造成了一些影响,
眼下,那棵三百米的红松树上的灰狗子,虽然很小,但他是真的能看清楚大体轮廓。
不说废话,卫淮端枪上脸,比量了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右手食指轻扣。
一眾人只听得一声枪响,遥遥地看著红松,又看著卫淮和马程远,一脸莫名。
他们连看都看不见那只灰狗子,自然也不知道结果。
却见马程远放下望远镜,一脸惊讶地看著卫淮,吐出了两个字:“神了!”
听到这话,眾人譁然,不用说也知道,卫淮是真的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