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怎么摆弄,卫淮没看到,但张晓兰跟看打下手,以她的聪明,学会不难。
他忙著去接草儿,等回来的时候,已经闻到外屋的阵阵鱼香。
“好香啊!”
就连草儿闻到那气味,书包都来不及放下,就跑进外屋地,隨后探出脑袋:“爸,好大的鱼!”
卫淮笑了起来:“这鱼就是我跟你川叔叉上来的,早就知道了。”
草儿一脸遗憾:“没有看到叉这大鱼,太可惜了——“
张晓兰的声音跟著从外屋地里传来:“草儿,饭菜快好了,把书包放下,去叫你川叔他们过来吃饭!”
“嗯吶!”
草儿甜甜地应了一声,跑回屋里,將书包掛在炕边的墙上,跟著又跑出屋子,朝著孟川家跑去。
不多时,孟川一家三口跟著草儿一起过来。
这时候,卫淮和张晓兰也將饭菜端进屋里的炕桌上摆放好,他拿出泡著的人参鹿茸豹骨酒,给老葛、孟川和自己倒上,这玩意儿不敢让张晓兰喝,她自己倒的是野果酿的果酒。
而艾和音喝的是高梁小烧,这鄂伦春女人的酒量,卫淮都比不上,喝酒跟玩似的。
等到动筷吃起来,卫淮发现,鱼当真是难得美味。
鲜美自然不用多说,关键是,鲤鱼的皮有些类似於猪皮,肋骨像是牛肋,那骨头是软的,吃上去脆香適口。
“早些年,江河里的鲤鱼挺多,这些年少了不少,这玩意儿,浑身是宝,可惜没有鱼籽,不然的话,鱼籽能做成鱼子酱,鱼头拿去晾晒,发酵一段时间拿去卖,那是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吃得起的东西,以前能卖很贵,就连这鱼肚也是名药,可以熬製成刮。”
老葛吃喝得很滋润,侃侃而谈:“这东西很粘,用刀刮下来,比浆糊还粘稠,要是骑著马赶远路,把屁股磨破了,用这东西摊在布上贴著,那效果,比啥膏药都强。”
这就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道理。
没有老葛,卫淮哪里去懂这么些好用又实在的技巧。
但现在,他更关心的是,怎么捕捉鲤鱼。
吃过老葛亲自燉的蝗鱼,他已经確定以后,这玩意要是能卖,肯定值大钱。
他趁机问道:“大爷,我听川哥说,这鲤鱼,大的有几百斤上千斤,这么大的鱼,怎么捕啊?”
“那你可问对人了,我们鄂伦春人,尤其是靠近江边生活的,那可有著捕捞的绝技。
这种大傢伙,一般的网捕啥的,都没叉捕来得靠谱!就即使叉捕,也有几种法子———“
老葛高兴,又是传授经验技巧给卫淮和孟川这两个他觉得挺靠谱的后辈,说得非常仔细。
孟川和卫淮两人,自然也竖起了耳朵,就连草儿、张晓兰和艾和音,也都纷纷朝著老葛看来。
“首先第一种,那是夏季捕鲤鱼的法子。在有蝗鱼出没的地方,弄一个三角台架,人站在上面高高的看著,另外两人划著名樺皮船等著。
这鱼大呀,露出水面,一看是大波纹,就知道是它来了,台上的人指著鱼在的地方,
一喊激达夹卡嘞”—,这是鄂伦春语,就是叉鱼呀”的意思。
船上的人这时候立刻划著名船靠过去,在那一片等著,就会看到水中一下子翻起浪浪,稍微再等等,又会翻起一次浪,看到水面露出墨绿的盆口大小的脑袋,也就意味著那肥大的鲤鱼要露身身了。
动作得快,一人划船,另一人站在船头,手持渔叉,手臂上挽看叉绳,当鲤鱼再一次露面的时候,渔叉立马出手,要非常准,也要非常用力,只要叉中了,那鱼就跑不了,用带倒鉤的大叉子,一定要牢实!”
卫淮听得有些疑惑:“大爷,那么大的鱼,一个人拽不住啊!”
“所以啊,叉子上得带叉绳啊,钓过鱼的都知道,吊到大鱼拉不上来,那就只能跟它耗,把它体力耗光了,折腾不动了,就容易拖上来了!”
老葛笑道:“鲤鱼一被叉中,那是一会儿入水底,一会儿又浮出水面,拼命翻腾,这个时候,划船的人就得配合好了,隨时跟著调整方向,可不能让小船被鱼给拽翻了。
然后就这么让它拖著船,在水面到处跑,那速度很快的,也很凶险,一定不能大意。
没有那胆量,没有很好的水上功夫,经常会有人被拖进水里,搞不好葬身江水。这比的就是耐力、毅力。
没有弯弯肚儿,就想吞进镰刀头,这是你们汉人说的,法子告诉你们了,没把握可千万別尝试。
拖上来,抄著木桨,劈头盖脸地往鼻骨上砸,三下五下它就得翻白。”
卫淮细细一想那场景,大概相当於用鲤鱼拉船到处狂飆啊,想想都刺激。
却听老葛说道:“这是春夏秋三季捕鲤鱼用的法子,冬季捕鱼,会更简单一些,那就是拋叉捕鱼了,人多点,也不用船,就能拿下来,也更安全一些,但是,也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