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
刘铁柱重重的点点头:“那对我来说,也是恩情。”
这话听得卫淮心里有些尷尬,本就是隨意的一个小小善举,没想到会被人记掛在心。
他多少有些明白,善缘即福缘了。
“看你样子很累了,走吧,到上边去,我们正在吃东西!”
卫淮领著他爬上参王台,招呼著他在火边坐下。
见刘铁柱盯著吊锅里热气腾腾的手把肉吞咽口水的样子,给他挑了块最大的。
刘铁柱也顾不得其它,双手抓著那块手把肉就大肆撕扯吞咽起来,像是这辈子没吃过肉一样。
几人也不急,直到吃饱喝足,才细细问起事情的经过。
刘铁柱当即將他如何跟那参帮混在一起,以及在破庙看到什么,在山里发生的那些勾心斗角,以及出山后又回到山里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
听得徐少华都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些续子,没一个是好货,很多时候,不是本地人看不起那些跑进山里的盲流子,实在是不少盲流,真不是玩意儿。”
顿了一下,他似是忽然记起卫淮也算是个盲流,连忙说道:“淮哥,我不是说你!”
卫淮无所谓地摆摆手,他也没少听闻来到北境所乾的那些破事,不受人待见,也属正常。
陆勇更关心之后的事情:“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卫淮笑笑:“那要看他们咋办了,都早点休息,今天晚上,我和川哥一起守夜。”
陆勇微微点点头:“小心点!”
“嗯吶!”
卫淮偏头看看刘铁柱:“铁柱,跑一趟辛苦,你也早点睡吧,这两天,帮我们端锅。
见自己被接纳,刘铁柱显得很高兴,人也彻底放鬆下来。
徐少华在窝棚里给他布置了位置,招呼著进窝棚睡觉。
刘铁柱是真累了,躺下没多长时间,就睡得死沉。
卫淮和孟川两人抱看猎枪,守在窝棚边。
参王台上的棒槌抬完,拴著黑炭、馒头的绳索也被解开,两条狗蜷缩成团,挨著躺在卫淮旁边。
两人不止一次爬到高处的石碰子上边站著,朝著周围黑漆漆的山岭打量。
在这样的山野里,摸黑穿行,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是,他们也没看到任何光亮。
两条猎狗,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当然,卫淮也怀疑刘铁柱是不是真如他所说那样是来报信的。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子,冒那么大风险,进入这等人跡罕至的地方,本就是一件值得商权的事情。
会不会有別的意图?
卫淮心里並没有放鬆对他的警惕。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老葛说得对,有麻烦得提早解决,等著麻烦找上门,那会是更大的麻烦。
所以,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以后,卫淮让陆勇和徐少华守著窝棚里成堆的棒槌,他和孟川藉口说去打点肉,带著两条猎狗往老鹰子过去。
如果刘铁柱说的是真的,以脚程来算,刘铁柱都能赶到,其余那些人昨天晚上也应该到了才对。
昨天晚上没动静,是想干什么?
不能就这么干等著,太被动了。
若是真一路沿著標记进山,藏得再好,也能看出些端倪。
事实上,卫淮在给麻达山的参帮指路的时候,就知道再利用那些標记有风险,不打算再用。
儘管这里是深山,但说白了,只是两天的路程,百多里地,比当初进山的时候预计的要近得多。
站在山顶,放眼扫视周边,没少在长白山廝混的陆勇,就能认出远处的几个山头。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座顶上光溜溜的大山,
走出去对於几人来说,並不是难事儿。
之所以还要专门去看看,在卫淮的理念里,这就是一群缀上来的白眼狼,不收拾掉,
会很烦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窜出来咬人。
两人一路小心地穿行在山林里,直到老鹰碰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又爬到老鹰子的山顶去看过,也不见任何烟火气息。
“没来?”
孟川显得有些疑惑:“那小子会不会说的是假话?”
卫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没来最好!这样,咱们辛苦点,顺著標记往回走一段看看情况。我可不想因为这事情,把咱们绊在这里,束手束脚的,活计都干不利索。”
就这样,两人顺著標记走了大半个小时,少说有七八里地,在一处山湾,黑炭和馒头相继发出了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