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沉默不语,这几天晚上睡觉前向把头他们总要扯上几句放山旧事,他听了太多棒槌精的传说,於是说道:“会不会是棒槌感到危险躲藏起来了——“”
胡千能恶狼狼地吼道:“放屁,什么棒槌精,老子才不信邪—来,翻趟子,重头再找!”
就在这时候,树林里忽然响起阴侧的声音:“翻多少回也没用,棒槌早飞了!”
只见向磊提著大棒突然衝出来,出现在两人身后。
胡千能下意识抬腿就跑,等他想起自己还背著把双管猎,刚把枪摘下来,已经一棒被打翻在地,跟看枪也被夺走。
却见前面林子,狗熊一样的铁牛,白脸的朱老二、朱老三分开出现在前后,挡住了去路。
再回头看,林子里传来枝叶晃动的声响,向把头咯吱窝里夹著一个封包子,叼著短杆菸袋锅走出来。
他挣扎著站起来,却不敢再动了。
“狗日的,老子带你进山发財,你小子却往锅里拉屎!早就注意到你狗日的打的拐子有问题了,你那些小动作瞒得了別人,瞒不住我,还下毒害我们·——“”
向把头走到胡千能面前,抢圆胳膊扇了一个耳光。
胡千能被打得一个翘超,血顺著鼻孔流出来。
其余几人立马围上来,衝著他就是雨点般的拳打脚踢。
胡千能只能抱头缩成一团,惨叫声不绝於耳。
刘铁柱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他嚇得脸色惨白,跨下一热,尿顺著裤子滴滴答答流到地面。
他心想著,昨天晚上要真那么做了,今天被打的,肯定还有自己,怕是得被打死。
等几人打累了,胡千能挣扎著从地上翻身坐起来,艰难地2出一口血痰:“姓向的,
要杀要剐隨你便,铁柱是我哄来的,他还是个孩子,別为难他。”
他是真想不明白,向把头他们明明都中毒了,一个个是怎么活下来的?
说完那句话,他又有些疑惑地扫了刘铁柱一眼。
难道没下?
“早就盯著你了!”
向把头从怀里扔出那一包药粉:“算这小续子识趣,主动將这包础霜交给向磊了,要不是等著你领著来抬棒槌,昨天吃饭的时候,你就死了。”
胡千能闻言,看向刘铁柱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恶毒,猛地一下子窜起来,朝著刘铁柱就扑了过去,被铁牛一脚重又端翻在地。
“你个犊子,老子领著你进山,许你这么些好处,你敢出卖老子!”
胡千能歇斯底里地吼道。
刘铁柱惨白著脸:“大爷,要是他们真被毒死了,你抬到六匹叶大棒槌以后,会真的分我钱?会真的让我活命?我不想死,你別怪我!”
胡千能算是彻底明白了。
“嘖喷喷!”
向把头在胡千能面前蹲下:“看看,就连铁柱都不是傻子?不过,你还肯为这小犊子拉硬,也算是个爷们。
其实,俺也不想杀人,无奈你非要砸大伙的饭碗——走,送他去伺候山神爷!”
向磊、铁牛两人上前,架起胡千能朝著河边走去。
刘铁柱跟在后边,心中充满恐惧,他偷眼看去,见胡千能套拉著脑袋,满脸血污一言不发。
几人在一棵大松树旁边停下,把胡千能身上隨身物品搜罗乾净,五大绑捆在树上。
“咱们进山的时候对著老把头庙发过誓,背叛私藏耍奸的人,不得好死。看在曾经合伙来放过几次山的份上,俺现在不弄死你,就给你绑在树上,你要能活下来,新帐旧帐一笔勾销,能不能活,全凭你的造化了。走!”
向把头说完,领著几人就走。
后边传来胡千能的喊声:“姓向的,我日你大爷,有种来个痛快的——“
那咒骂声惊起一阵飞鸟乱窜。
向把头等人,都没有回头的意思,他只是小声问了句:“绳子绑结实了?”
铁牛笑道:“放心,我打的死结,他活不了,你看他满头满脸的血,只要一天时间,
单是林子里的蚊虫,就能將他吸乾,若是引来个野兽,更快!”
刘铁柱听得不寒而慄。
他也没想到,事到临头,胡千能还会替他求情。
他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是怎样的情况,只希望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但话又说回来,他放了也没用,被向磊盯著的啊。
几人回到熊仓子所在山坡,向把头领著,再次回到胡千能发现六匹叶棒槌的山坡,没多长时间就找到那棵六匹叶棒槌。
看了他才知道,那六匹叶棒槌被剪了莲子,用枯枝草叶盖住,难怪胡千能没能找到。
而这片地方,就是他之前杀草看到四匹叶棒槌的地儿,周边抬了十来苗大大小小的棒槌。
只是看样子,被向把头他们提前找到了,遮掩起来。
真是一个算得比一个精。
几人齐齐动手,压了蚊香,也不过就是了一早上的时间就將那棵六匹叶棒槌抬了出来。
直到这时候,向把头心满意足地吆喝一声:“出山!”
各自收拾行李,顺著一路留下的標记往回走。
谁知道,走出去三四里地的山林里,突然迎面撞上三只黑瞎子,一个大的,两个半大的,眾人大吃一惊。
眼看著被突然惊到的黑瞎子迎面衝来,向磊端著双管猎枪开了两枪,却只是把黑瞎子打伤,並没有打死,被黑瞎子追著好一阵轰攀,人全都跑散了。
尤其是向磊,好不容易跳进河里才把黑瞎子摆脱。
被衝散的几人在山里呼喊著,重新聚在一起,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来时路径上做的標记。
就这么地,在山里晃荡到傍晚,向把头面色变得凝重:“麻达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