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锁配合著木条子固定棒槌茎秆,防止抬棒槌的时候,茎秆倒掉或是出现断折,伤了芦头。
只是,带来的棒槌锁也就十来根,他们也没想到一次性就看到这么多棒槌,
所以,也就只是固定了十来苗,就不得不选择暂时停下这事儿。
让卫淮守著这些棒槌,陆勇下到石碰子下边的林子里,捡拾晚上所需的柴火。
在陆勇回来將火拢著,等了没多长时间,孟川和徐少华两人也带著水回来了,开始做饭。
通常情况下,放山的粮食都是小米。
小米熟得快,吃起来香,条件好点的,还带大煎饼,煎饼不容易坏,也扛饿。
一般是不允许带肉、油和蜂蜜的,因为肉油的香味和蜂蜜的气味,容易招来如黑瞎子之类的大牲口。
只能就地取材,採集些蘑菇、山野菜,加把盐煮上满满一锅。
所以,放山的生活极其辛苦。
但卫淮他们四人,都带著猎枪,还有猎狗,也就没了这忌讳,在狗子沟跑山打猎存下的肉乾带了,油也带了。
说实在的,还挺希望有不长眼的野兽寻来,正好晚上可以吃手把肉。
出来放山,在山里一呆,就是一两个月,这么长时间,一点油水不见,再健壮的人也得瘦一大圈。
吃不好,哪有多少精力在山里折腾,
累了一天,在临近天黑的时候,几人终於围著火堆吃上了饭。
“咱们明天,肯定能抬出不少大货,这平台也真是生得奇怪,有不少人放山一辈子,
也没遇到过这等奇事!这地方,出大货,我又想到个好名字,叫参王台!”
吃著饭的时候,瞟著不远处的棒槌,过了那么长时间,徐少华依旧难掩心中的兴奋。
“参王台,你小子挺会取名啊—確实,我算是咱们几人中,放山资歷最长的一个,
別说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也就是这种事情不能乱说,不然的话,能吹一辈子!”
陆勇也满是感慨。
卫淮笑笑:“等老了慢慢吹吧,不能跟別人吹,可以跟我吹,並且,一吹我就信,多好!”
听到这话,就连孟川也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这次,多亏了安巴,他这运气,
简直了。安巴,你信不信,要是换在以前,在山里营地里,有你这么好运的一个人,绝对能会被当做神人看待。”
卫淮摇头:“不至於,在大兴安岭的林子里,也没棒槌可抬啊,能发现这些棒槌,我得感谢葛大爷,他教的东西多。也得感谢你们,咱们几人合心啊,要是不合心,也找不到这儿来。”
“话不能这么说,卫淮啊,这次確实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发现紫气,要不是到这边山里排棍,你几次坚持,咱们就错过了,这次进山抬棒槌,你功劳最大。”
陆勇面色有些严肃地看著几人:“我提议,这次抬出的棒槌,最大最好的那个,归卫淮,剩下的,再来平分,你们有没有意见?”
“这提议好!”
“我也赞同,再多分一些我也没任何意见!”
孟川、徐少华接连表態。
“那就这么定了—”
见卫淮刚准备张口,陆勇直接出声阻止:“別多话了,不然,以后我们几个想继续跟著你抬棒槌,都会觉得心里不安,每次都是你付出最多,也数你运气最好,该你得的。得给我们以后心安理得跟著你沾光的理由啊!”
卫淮挠挠头:“以后可不能怨我啊!”
“不会,不会—”
三人毫无芥蒂。
想著接下来几天,抬这些棒槌有得忙,几人也就是稍微聊了一会儿,各自拿出狗皮筒子,缩到篷布下边睡下,顺便把按照规矩得通宵不灭的火堆也给灭了。
火堆通宵不灭,对於別的参帮来说,是为了防著野兽,防止蚊虫侵扰,也是为了方便查看窝棚周边的情况,负责的把头还得在半夜的时候轮番叫起参帮的人起来烤烤身子,驱驱寒气,以免生病。
但对卫淮他们来说,有猎狗,有猎枪,也就没那必要,相反,几人向来习惯隱藏行踪何况在这高山顶上,那么亮的火光一直烧著,还更引人注意。
前几天一直不曾守夜,现在发现那么多棒槌,却是不能不守了。
至於湿气啥的,有往里边一钻就能在雪地上过夜的狗皮筒,也没啥好担心的。
今晚是孟川守夜。
没多长时间,卫淮、陆勇和徐少华都进入梦乡,鼾声四起。
翌日清晨,卫淮他们三人是被孟川给叫醒的,他已经把火重新拢著,煮了肉粥。
今天要抬棒槌,陆勇在吃饭之前,先领著几人用石块搭了庙,领著几人供奉跪拜之后,端来一碗水,让几人灌眼。
按照山规,放山的时候不得洗脸,不得刮鬍子,只需要用溪水灌眼就行,俗称开眼,
以確保今天能顺利拿货,这也是老放山人留下来的,说是不能洗掉从家中带来的幸运之气。
这一条,卫淮等人自然也是没有遵守,今天也只是因为所处的位置在高山顶部,用水不方便,这才选择黑著脸。
吃饱喝足后,卫淮让熬了一夜的孟川去睡觉,他则是和陆勇、徐少华两人,开始抬昨天架好参杆的几棵棒槌动手抬棒槌。
山里不缺鹿角、鹿骨,四人人手一套抬棒槌所用的快当签子等专用工具,工具铺开,
三人趴著跪著地开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