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过了一夜,隔天早上草草填饱肚子,继续往山外走,又是一天时间,
几人算是赶到宝清县城。
一路上倒也没碰到任何人,出了山,人才渐渐多了起来。
这次进山,是从靠北的山里开始排棍压山,接连几次拿房子,都是顺著东南方向的山里走。
出了山,就已经很靠近宝清县城了。
那里曾是老葛工作过的地方,虽然时隔差不多十年未曾到过,县城里有了不小的变化,但老葛依然能將各处认得很清楚。
本来是想住招待所的,结果,看到几人都挎著猎枪,还带有两条猎狗,就即使几人的身份证明没问题,招待所也不接纳。
连换了三家招待所都一样。
把老葛弄得都没了脾气,思前想后,他领著几人出了县城,连夜赶路,在城外一生產队,找了早些年留下,现如今已经转变成队上经营的大车店,总算是住下了。
这种地方稍微偏僻,人员往来更复杂,跑山打猎的,放山的,还有些偷摸著做点小生意的都有,甚至还有表演二人转杂艺的人,为避免出现其他情况,几人挤在一个屋里过了一夜。
晚上的时候,趁机將此次进山弄回来的棒槌,全都拿出来清点,五匹叶棒八苗,六匹叶的两苗,四匹叶棒槌五十三苗,三匹叶、二甲子若千。
老葛和陆勇两人蹲在一起,一根根看过,將四匹叶棒槌的年份都做了区分,
以便於明天在宝清收购店出手的时候,方便討价还价。
这一折腾,就到了半夜。
按照卫淮的建议,老山参会越来越少,以后的价格也会越来越高,这一次,
五匹叶和六匹叶的棒槌,都不打算出售,而是乾燥后自己保存。
隔天早上,领著猎狗不好在县城里跑,卫淮留在大车店守著这些大货,老葛则是领著几人,带上那些四匹叶及以下的棒槌,去了县城里的收购站。
等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四人带回来四万三千六百块,为免引起轰动,分別到国营收购站和外贸收购站出手的。
回到大车店的时候,儿人直接把那些钱分了。
这些棒槌中,有差不多半数,从那三人那里得来,老葛也参与分配,五人均分,一人得了八千七百二十块。
单是这一笔钱,就让徐少华和陆勇惊喜不已。
別无其他,两人之前进山,千上一年,也很难有这样的收入。
老葛转手就將钱塞给了卫淮。
陆勇笑了起来:“大爷,也不知道你儿子儿媳看到这情况,心里会怎么想——说实话,他们心胸也太小了些,居然还觉得大爷是累赘—”
老葛摆摆手:“管他们怎么想——也不奇怪,本就没什么感情了,我现在,
只求个心里舒坦,其它的事情,懒得理会。”
顿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卫淮:“这钱就当是我的养老钱了——往后就在黄岭安安心心地生活,我不出来了,也折腾不动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卫淮衝著他翻了翻白眼:“咋地,还不放心我?”
老葛笑道:“要是不放心,我就不会想著跟你回来了,只是觉得,心里边终究有些不得劲,我这辈子,註定不会圆满。
不说了,现在钱分了,剩下的这些五匹叶和六匹叶,也分了吧陆勇,你这些年一直在干放山的行当,之前在收购站,也大概探了下情况,这剩下的,你来分。”
“大爷,咋把这事推给我啊!”
陆勇有些犯难:“要是卖成钱,倒是好办,可都有要带回去自己保存的心思,又没法切开——”
“这有啥好犯难的,以后的事情说不清楚,谁知道是涨是跌,虽然说涨的可能性不小,但能涨到什么样也不好说,就按照现在收购站的收购价格进行估算就行了—都没意见吧?
老葛说著看向孟川和徐少华:“你们几个以后一起吃山沟,又是这种关係,
多点少点,也没必要太过计较,话又说回来,斤斤计较的话,估计你们也凑不到一起。”
“没意见,就按照大爷说的,进行估算分配就行!”
“我也没问题!”
孟川和徐少华都表了態。
见都没意见,陆勇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再好好看看,儘可能分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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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好分的话,我那一份跟安巴的分一起,反正我的,也是他的。”老葛又补充了一句。
一阵估算后,最终东西被分成四份,卫淮和老葛两人拿了那棵陆勇抬出来的年份最大的抱子参和两根品相年份都不错的五匹叶,陆勇拿了从老付那里得来的年份刚过百年的六匹叶,剩下的六根五匹叶棒槌,则是孟川和徐少华,一人三根。
五人是商量著进行分配的,自然都没什么意见。
至於所得的梅鹿皮毛、茸角、鹿心血和熊皮、熊掌,也卖了九百多,都给了卫淮,熊胆也被卫淮留了下来。
一路的吃喝用度,包括用车的销,都是卫淮兜看的,理应多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