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大概是看到两人追来了,熊霸也跟著跑了起来,跑著跑著,噗通一声窜进湖里。
进了湖里更好。
对於卫淮和孟川来说,打一只在地上跑起来如同坦克般的猛兽,可比打在水里游泳的猛兽要危险得多。
两人几乎用跑的方式跑到熊霸入水的地方,可到了那里,看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看到熊霸露面。
这一等就等了七八分钟,就在两人细心观察熊霸究竟会在什么地方露头的时候,却见它在湖泊对面爬了上来,头上和后背顶著黑黑的河泥。
感情这大傢伙就没有在水面游动,而是在湖水底部或是水层中直接过去的。
熊霸抖了抖河泥,满不在乎地味味地山坡上爬,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
这玩意儿的水性之好,远超卫淮和孟川的想像。
一下子千出去百多米远··
可这就想跑掉吗?
卫淮四下看看,发现之前熊霸蹲著的高有一米多的王八柳树桩子,就是个很好的射击位置。
他转身跑到桩子边,直接了上去,將枪端了起来。
可这角度,只看得到熊霸的大屁股。
没法一击致命。
打脚——..最起码不能让它跑了。
卫淮瞄准后,直接开了一枪。
那边熊霸吃痛,地叫了一声,一改之前慢悠悠的动作,一下子窜跳起来。
不过,它没有继续往上跑钻进林子,而是一下子掉头回来,朝著卫淮这边咆哮一声,竟是又衝到湖泊岸边,一副狂野的姿態,像是要衝回来把伤了它的卫淮给撕碎一样。
只是,到了湖泊边,它终究没有下水。
而这时候,卫淮早已经快速拉动枪栓,子弹上膛,朝著它脑袋开了第二枪。
这一枪过后,熊霸一下子趴倒在地,再没有爬起来。
孟川却在卫淮第一声枪响的时候,顺著湖泊岸边的林子,朝著更远处奔行过去。
卫淮刚才注意力全在那熊霸身上,此时才朝著孟川追去的方向看去。
只见远处的湖泊岸边,隱约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窜动,弄得那片浓密的柳毛子哗啦乱响。
那里似乎也藏著什么野物。
不放心孟川单独一人,卫淮从树墩子上跳下来,领著两条猎狗朝著孟川追了出去。
只是,追出去两百来米的样子,孟川的双管猎枪就响了。
等到卫淮看到孟川的时候,他正在脱衣脱裤,准备往湖里进去。
而就在湖泊边缘的漂筏里边,一只梅鹿歪倒在漂筏上面,四条腿插进漂筏里,还在一蹬一蹬的。
“那熊霸刚才在树墩子上张望,估计就是在看这只鹿!”
孟川显得很高兴:“你开第一枪的时候,我瞟到一眼,见这只鹿突然一下子从柳条子里边了出来,朝著湖里跑。等我到的时候,它这腿脚陷进去了,游不走,也爬不上来,又是白捡的一个便宜。”
这只鹿还没死透呢,用一双惊恐的眼睛看著两人,只是眼中的神採在渐渐暗淡。
“確实是白捡的便宜,跑山打猎那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接连看到这种大牲口,这片湖泊,简直就是个风水宝地,周边山林里,不少都会到这湖边喝水,吃草,还有些野物下来捕食要是有人能一直守在这里,肯定能打不少东西,简直跟捡一样!
原本说好今天休息,这下好了,又是熊霸,又是梅鹿,今天有得忙了。”
卫淮看著这长著漂亮鹿角,鲜艷的皮毛上有不少斑点的鹿,觉得挺稀奇,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野外见到梅鹿。
兴安公社那边的林子里似乎没有,反正进山那么长时间,他从没见过。
孟川脱掉衣物,慢慢地下水,踩著漂筏,靠近那只梅鹿,等到了旁边,伸手抓著鹿角,用嘴巴咬著的猎刀,將困住梅鹿的漂筏杂草切掉,然后拉著从水里走了回来,在卫淮帮忙下,將梅鹿拖上岸边。
待他简单涮洗,重新穿上衣服,两人合力,拖著这少说有两百斤的大傢伙往窝棚边走。
老葛乐呵地说:“这咋又弄一只鹿回来了——这又是熊霸,又是鹿的,一下子弄到这么多肉,这是准备让过我们在这山里多待一段时间啊?”
卫淮也跟著笑了起来:“反正刚下霜没几天,在这山里多待几天,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是赚钱!”
他还在惦记著熊霸的熊胆呢,放下梅鹿以后,叫上孟川一起顺著湖泊边缘绕到对岸去打理那只雄霸。
那熊霸就不是两人能拖动的了,绕著湖泊边沿过去,都有三四里地,两人在那里折腾了不少时间,取了熊胆,割了熊掌,把皮毛也给剥了,就这些东西,就足够两人搬运了。
等再次回到窝棚,陆勇和徐少华已经回来,只是脸色看上去有些凝重。
“陆叔,你们这是咋了?”
卫淮敏锐地捕捉到两人的神情变化。
陆勇声音压得很低:“昨天跑来找咱们討饭吃的那人,已经死在后边的山沟里了,是被人绑在后边山沟里的一棵树上,用刀抹了脖子,户体都已经僵了。”
听到这话,卫淮和孟川的眉头都一下子皱了起来。
老葛抽著烟,说了一句:“总有那么些人,进到山里边,自己不抬棒槌,专门盯著別人,干劫道的便宜事儿—要是敢招惹我们,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