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味道也不好,没掌握窍门,但在石冬莲这里倒是吃到了好味道。
石冬莲小巧玲瓏的腰身上罩著一件有著白的上衣,虽然上了些年纪,依然让人觉得很有韵味。
她天生鼓鼻子鼓脸,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眉清目秀,红扑扑的脸颊透著山里人健康的体魄和女人的娇艷,声音也清脆,动作乾净利落,加上那热情的为人,
总是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接过那些嘎鱼后,她笑著冲老葛和卫淮说:“我给你好好烧一锅嘎鱼汤,包你们喜欢!”
卫淮衝著她笑笑:“麻烦婶子了!”
“头回生,二回熟,都是熟人了,还跟我这么客气呢!”
石冬莲声如银铃,她给卫淮和老葛泡了茶水:“你们那么长时间没见面了,
肯定有很多话说,你们说著话,等做好了我叫你们!”
两人也不客气,到外面院子里坐著,说著分开后这些时日里各自的情况。
徐少华和陆勇两人,初到渔丰,对这边的一切感到新奇,孟川带著他们两个人到周边去走走看看。
回来的时候是跟李楷一起回来的,这时候,石冬莲已经將饭菜做好。
桌子上摆放著三碗嘎鱼汤,一碗用野鸭蛋醃製而成的咸鸭蛋,还有不少以玉米粉加水和面,用手拍成长圆形,在灶火铁锅的周围烤制而成的又香又脆的贴饶饶。
菜数虽然简单,但绝对实在。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卫淮都准备去叫葛正宏、葛常青的时候,葛正宏才姍姍来迟,来的只是他一个人。
卫淮不由问道:“宏哥,葛叔怎么没来?”
“我爸他不来,算了,別管他们!”
葛正宏脸上,多少有些情绪,似乎有些不愉快。
“我去叫—”
卫淮站起身想走,却被老葛一把拉住:“咱们吃咱们的,不用管他们!”
卫淮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李楷拿来碗筷,给几人倒了酒,招呼著动筷吃喝。
桌上,半透明的嘎鱼汤里漂著小葱,浮著鸡蛋,空隙中填满黄色的豆油,几条嘎鱼半沉半浮,一股清香刺激著嗅觉,看上去就有一种让人很有食慾的感觉。
卫淮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拿碗留汤,跟著吸溜一口,只觉得一股奇香从嘴巴一直滑入胃里,感觉胃都要被醉倒,身上的筋骨都有些酥软。
这还是记忆中那土腥味很重的嘎鱼吗?
卫淮简直不敢相信。
“婶子,你这是施法了吗?”
卫淮惊奇地问:“这土腥味那么重的嘎鱼,到了你手里,简直就是化腐朽为神奇!”
听到卫淮这么夸讚,徐少华、孟川和陆勇,都跟著喝了一些,也是讚不绝口。
不得不佩服石冬莲的厨艺,这不被人待见的低等杂鱼,在自已等人手里做出来就是糟粕,到了石冬莲手里,却是美味佳肴,是卫淮来到北境这几年里,吃过的最好的鱼了。
它赛过燉鯽鱼,赛过大白鱼野鸭肉饺子,也赛过清燉的哲罗鱼。
这玩意儿,加上不常吃到的蔬菜和鸡蛋,那青嫩的葱和鲜香的鸡蛋,比滚滚滚过年的饺子还稀罕,喝了一口还想喝第二口。
这一顿饭,吃得舒坦,天南地北地,也聊得舒坦。
李楷身为队长,接触的人和事儿都多,对上面的政策把握,比卫淮高明多了。
卫淮跟他说了不少报纸上看来的报导。
按照李楷的理解,他猜测,以后会渐渐地允许人们做生意,因为南边,不少人“投机倒把”,压不住了,管得越严,似乎想著做生意的人就越来越多。
还有,土地包產到户,肯定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下放。
他也认为是好事儿。
这一晚,几人嶗嗑得挺晚。
直到葛正宏帮老葛扛著那些榆树条子回家去了,卫淮才问出心里想问的问题:“李叔,葛大爷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我们今天刚来,还不了解情况,人也没怎么见到。”
“这咋说呢————塔西婭大婶在冬天的时候,得了脑梗,过世了。”
李楷嘆了口气:“也不知道葛常青两口子怎么想的,年这边,没少吵架,听说是因为钱的事情,王月霞骂得难听,说是家里本来就有个子,又来一个老子..—.
这是他们的家务事儿,我身为队长也看不下去,可不好插手,我估计,他们当时接纳葛大爷,应该是打钱的主意,如今,房子建起来,日子也好了,开始人了,还说是葛大爷该有的补偿—.也就是葛正宏对他还行。
卫淮,要不还是把他接回去吧,在这里葛大爷过得苦闷吶!”
卫淮一时间愣住,没想到这一年时间里,发生那么多事情,也没想到,葛大爷会在这过得那么不顺心。
他深深吸了口气,回头看著陆勇他们:“明天怕是还要在这里耽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