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回到家里,张晓兰找来这些日子收集的报纸给卫淮。
原本他並不关心这些大事儿。
但是自打上一次张晓兰让他看过报纸后,他就发现,这上面总能看到些新鲜事情。
多看看,能把握一些大势。
接下来两天的时间,卫淮不想张晓兰打青草动了胎气,和孟川一起去草甸子打青草,陆勇和徐少华也跟著去帮忙,四个大男人,两天的时间,割了一大片,
等到晒乾了,让艾和音帮著赶架子车去拉回来。
趁著休息的时间,他把报纸上的內容点著油灯仔细地看了一遍,看到上面说,要在南方建设经济特区,也看到说要將计划经济朝著市场经济进行转变,还看到说包產到户,激活农村劳动积极性的事情,得到进一步肯定。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发展。
第三天的时候,卫淮他们几人收拾行李,一起前往公社,找社长办理出行证明。
吸取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卫淮把那把水连珠给带上了,赛虎、瑶两条狗子留在狗子沟帮著李建明等人看守参田,黑炭和馒头也准备带进山里,至於孟川的白狗,则是留在家里,帮忙看家。
別的不说,找个野物啥的方便,跟看一起压趟子,碰到潜藏的毒蛇之类能提前发现並驱赶,白天闷头找棒槌,有啥野物出现,也能提前发现,还有晚上,有了两条猎狗守看,晚上也能睡踏实点,用处多多。
办理出行证明的时候,知道卫淮和孟川这次去抬棒槌,社长宋子理还在惦记著“虎骨”。
打了豹子的事情,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到他耳朵里,在写证明的时候,他悄摸著说:“卫淮啊,我听说你那里有豹骨,你看我这里,棒槌有了,鹿茸也有,就只差骨头了,没有虎骨,但豹骨也一样能代替虎骨,我想从你那里买点,应该还有吧!”
卫淮聪明人,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著说:“社长,那用你买啊,等我这次从山里回来,我给你挑点好的送来,还有棒槌,泡一次酒,只是一个棒槌哪够啊,等回来的时候,只要找到棒槌了,我再给你送一根过来。
对了,宋叔,顺便开个证明,我这带枪带狗的去一趟,坐火车不方便,还想请你顺便帮忙开个证明,我想到公社的车队找一辆车,送我们跑一趟,当然,车费不会少,该多少就多少。”
见卫淮答应得那么痛快,又准备送棒槌,宋子理哪会不高兴,当即痛快答应:“这事儿好办!”
从社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卫淮叫上三人,径直赶往车队,顺道在供销社买了些路上需要的酒水、吃食,去车队一亮证明,车队很快安排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司机,送几人跑一趟。
几人带著猎枪、猎狗和那些带进山里的褥子行李上了车,白天赶路,晚上找旅社休息,一路直往西丰。
儘管一路上没少顛簸,但比起蜀地,东北的路况好太多了,又相当於空车跑路,速度也快,不像绿皮火车,每个小站都要等要停,速度也没提起来,竟是一点不比火车慢,还没那么磨人。
只是三天时间,司机直接將四人送到了渔丰。
当然了,一路上,卫淮好吃好喝地招呼著,好烟也塞了两条,运费其实也没了多少钱,在这年头,一公升的柴油也不过一毛钱而已,这趟长途跑下来,也真用不了多少。
卫淮觉得很值,这点销,只要这趟进山能找到棒槌,那都不是事儿,关键是人轻鬆了不少。
当天,四人在李楷家住了下来,路上的时候,卫淮特意在西丰的供销社买了好酒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他没有忘记上次离开渔丰的时候,跟李楷说过的要请他喝好酒的事儿,当然了,老葛那里,也总得买些东西,去看一下。
看到卫淮等人再次光临,李楷显得很高兴,当场就让石冬莲张罗饭菜,说是晚上要好好喝上一杯。
趁著这功夫,卫淮提著送给老葛的东西,专门去了他家一趟,很不巧,没能遇到老葛,倒是看到葛正宏在家,正在捣鼓一些木箱子。
之前的破落小院,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模样,被拆了重新盖了新房,不用说也知道是老葛带来的那笔钱的功劳,让这一家子,一下子成了渔丰这小小渔村的富户。
卫淮开口询问:“宏哥,在捣鼓啥呢?”
突然听到叫声,葛正宏抬头一看,见是卫淮,显得有些惊喜:“卫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卫淮笑笑:“我刚到!”
葛正宏忙著將院门打开:“我在做养头的笼子,爷爷领著我打猎,经常会碰到一些小头,放弃吧捨不得,不放的话,皮毛又没长好,可以弄回来养著,
反正餵起来也简单,水耗子的肉、鱼肉啥的,它们都吃。”
卫淮转著看看,靠近柵栏的小棚子里有十来个笼子,其中有五个,都养著小头,但他更关心的是葛大爷的去处:“大爷去什么地方了?”
葛正宏高兴地说:“爷爷閒不住,做了樺皮船,架著做雕出去了,我爷爷是真厉害,这一年下来,水耗子和其它山牲没少打!”
卫淮心说:这不是废话吗!
跟老葛住一起这几年,別看著老葛每天晃晃悠悠的,但钱是真没少挣,也就是找到亲人了,不然的话,卫淮是真不想这宝藏一般的老人离开。
“大爷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要到晚一点才行,樺皮船一直放在大队部的码头那里。”
“知道了!”
卫淮將带来的酒水、茶叶和那些糕点之类的东西,交给葛正宏:“我们这次来了几个人,住在队部招待所,待会一起来吃饭,叫上葛叔!”
“好!”
葛正宏高兴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