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两条狗定坐下来,卫淮忙著回来查看枣红马的伤势,发现最严重的,就是腹部的那一下,但也只是咬破皮。
它赶忙將猎囊里隨身带著药瓶拿了出来,倒出药粉在那些伤口上糊上。
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將血给止住。
以它现在的情况,是不宜乱动了,省得牵动伤口又出血,得让它缓缓。
卫淮看看时间,估摸著等把那黑瞎子搬到这里来,时间也大了,今天回不去,乾脆就在这过上一夜,晚上好好睡一觉,等明天一早再走。
他又再次赶了回去。
等跟孟川他们几人匯合,已经看到三人將黑瞎子给打理出来,连皮都已经剥好了,正围著火堆烤著肉。
孟川有些奇怪地问:“马呢,咋没牵来?”
卫淮简单说了事情:“半道上看到的那两只青皮子跑去抄家了,把马给咬伤,我给它上了药,没有牵来,这肉,咱们几个得自己往回搬,今天晚上在山里再过上一夜,明天一早再走!”
听到这话,三人都是一惊,孟川急问道:“马被伤得咋样?”
“不是特別严重,让它今晚缓缓,明天应该能拖土爬犁!”
“那就好—..—青皮子呢?”
“被枣红马踩废一个,另一个踪了。”
李建明闻言,一脸惊讶:“这枣红马那么猛?”
孟川笑道:“可別小看了我们鄂伦春的矮马,寻常野兽,不容易近身,那是能跟野兽打斗的,能踩能踢能咬,哪怕是黑瞎子,被踢到一下,估计也够受,不然你以为我们上山,敢隨便將马匹拴山里?”
李建明和虎子两人眼中都变得火热起来,不约而同地问:“这马贵不贵啊?
”
“也没多贵,餵养也简单,但更適合骑著进山,至於干农活,比起其它马要差些!”
孟川笑了起来:“咋地,想买啊?那你们得去十八站,马场里边去挑。话又说回来,你们大都在周边活动,很少进深山里边,其实也没必要买,也没那么多时间精力去打理,不像我们俩,常年往山里钻,没马是真不行。”
两人想了想,也將心思给压了下来。
卫淮隨口问道:“得了个什么胆?”
孟川將猎囊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布包递来:“铜胆!”
卫淮接过来,打开看了看:“跟你们商量个事儿,这熊胆就別送去卖了,我买。”
“你买这熊胆干啥啊?”
孟川有些不解地问:“我看你已经留著十来个了。”
卫淮直言:“都是自家兄弟,我跟你们说句实话,这几年,黑瞎子越来越少了,而且熊胆的价格一直在涨,我觉得价格能涨得更高,现在卖不划算。你看前两年,一个小点的熊胆,不过三四十块钱,到现在,干品的收购价格,已经是一百来块钱。
这个熊胆是个金胆,但份量不是特別大,估计干了以后,不会超过半斤,我出五百块钱买下,钱咱们平分。”
李建明和虎子两人,就没打到过什么黑瞎子,他们不太清楚熊胆的价格,但孟川是没少打到黑瞎子的人,他有最直观的感受:“是哦留著说不定能卖更多的钱,安巴,还是你脑子好使,我以后打到了,也留著。”
卫淮接看又说:“还有这熊掌,我也留看,在咱们这地方,除了掌回去吃了,没什么人收。
但在大地方不一样,川哥是知道的,在大城里,有外贸收购,他们收熊掌,
也是干品,一斤八块钱。
这四个熊掌,等千出来,估计能有二十多,不到三十斤的样子,就按三十斤算,也是我拿钱出来买下,一起分——“”
他主要是徵求李建明和虎子两人的意见。
“別这么看著我呀,我就是来凑数的,要是你们没在,我可没能耐打黑瞎子。再说了,你的人品我还信不过,你说咋地就咋地!”
李建明乐呵地笑著:“我跟著来,已经是占你们大便宜了。”
虎子也跟著表態:“对啊,李哥说得好,你说咋地就咋地。”
至於熊皮,孢子皮各拿一张,卫淮拿两张狗子皮再加上那张狼皮。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火上烤著的是熊腿肉,反正今天回不去,也懒得折腾了,四人也不急,趁著这机会,好好休息一会儿,吃了些熊腿肉和乾粮,这才起身,砍了枝权绑了土爬犁,各自带上一部分,拖著返回临时窝棚。
没带餵马的粮食出来,卫淮寻了山里的一片草地,牵著枣红马去吃了两个小时的草,晚上烤肉的时候,他特意弄了些狗子肉,餵给枣红马。
看到枣红马吃肉,又让虎子和李建明瞪大了眼睛。
吃草的动物,居然在吃肉的时候也能够吃那么溜,算是又涨了见识。
晚上缩狗皮筒里,李建明还惦记著来时发现的那个还没嗑出来的熊仓子,寻思看哪里还会不会有黑瞎子来。
但这种事情,不用说也能大概猜到,这次打掉的黑瞎子,十有八九就是嗑仓子那只。
事实也是如此,隔天早上绑了土爬犁,拖著肉往回走的四人去看了下那仓子,见再没动静,也就没有再耽搁,忙著往黄岭赶。
六十多里地,带著这么些猎获,愣是又折腾到临近天黑才回到家,都累够呛,但心里也高兴。
卫淮在家里安排几人吃了饭,当场就將买熊掌、熊胆的钱给拿出来分了,都乐滋滋地回了家。
尤其是李建明和虎子,就这一趟,能顶他们在山里折腾不少时间的收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