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饿了,赶紧吃饭吧!
我没你识字多,多点时间,给草儿补一下课,她这些日子在学校里边,落下太多了。”
“好!”
张晓兰点点头,忙著去外屋地,將温著的饭菜端上桌,招呼著几人吃饭。
也在吃饭的时候,孟川和老葛,將在学校的事情,简单跟张晓兰说了一遍。
这顿饭,吃得就有些沉闷了。
第二天,是张晓兰亲自送草儿去读书。
卫淮则是拿了小刷子,將最后採到的那一棵还没晒乾,一直放在樺皮盒子里用青苔絮著的五匹叶棒槌,在水泡子清洗出来,掛在自己臥室后窗位置晾晒著。
趁著人都在,卫淮关了大门,將这次抬棒槌卖那些四匹叶、二甲子和灯台子所得的钱拿了出来:“大爷,川哥,咱们把这钱分一分吧!
那些钱,共计两万两千三百四十六,除了一路上用掉的,三人平分,咱们一人七千四百块。”
卫淮说看,將那些钱数出来,放到老葛和孟川面前。
葛正宏在一旁,看著数出来的一沓沓大团结,瞪大了眼晴,满是羡慕的样子。
再想想那些五匹叶棒槌,那些东西要是卖了,那不知道又是多少钱。
但有一点他能肯定,三人这是进一趟山,直接就成了三个万元户了。
这是在这年头,绝无仅有的。
他又哪里知道,卫淮在离开养马场的那一个冬季下来,单靠打猎,早就已经是了。
老葛注意到他的样子,微微皱了下眉头。
不待卫淮开口,他先说了话:“那些棒槌我做主,你们哥俩分了,我不参与,最先抬到的那个,归安巴—“
说著,他看向孟川:“川子,没问题吧?”
最先抬到的那个,自然是那三苔五匹叶的绝品大货。
“没问题!”
孟川回答得很乾脆。
卫淮却有些犹豫:“大爷,你不参加分配,不合適吧!”
葛正宏也皱著眉头看著自己的爷爷,插嘴问道:“爷,不是说参帮里边无论老幼、贡献大小,只要抬到棒槌,出山以后都是平均分配的吗?”
“分啥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真实的情况,有几个是这么分的?
不说抬棒槌,就以打猎来说,通常一个个张口就来,上山赶肉,见者有份』,以打野猪为例子,就我到过的不少地方,在野猪打死后,四足未捆缚之前,凡是赶到帮忙捆脚抬兽的,都可以分到一份,这一点不假。
但习惯上还是保留著对参与狩猎者因功劳大小不同而得到获得猎物不同部分的分发。
我就问你,你领著一个啥也不会的人进山了,你打到猎物,你愿不愿意跟他平分?
生產队还多劳多得,在部队还有论功行赏呢。
凡事得看功劳,看贡献。
谁能力大谁多分,这有问题?
我一腿老头,跟著进了山都没干啥,好意思分那么多,这人得心里有数啊。”
老葛几句话过去,將葛正宏说得哑口无言。
“大爷.—”
卫淮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老葛一眼瞪了过来,將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老葛翻身下炕:“安巴、川子,你们俩跟我出来一趟,我有话跟你们说。”
卫淮和孟川相视一眼,隨著老葛出了屋子。
老葛一路不停,一直出了院子,到了林子边上才停住脚步:“你们就听我的,这次就这么分了,我是要到渔丰居住,但在我看来,钱带多了,不是啥好事儿,你看看正宏,这一路上,一看到钱,那眼晴瞪的比铃鐺还大。
这有的时候啊,钱多了,得来的太容易了,未必是好事儿。我是过来人,见过太多事情是为了正宏少些歪心思,也是在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这一走,可不希望跟你们两个小子断了关係啊,还指著你们有空能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
那些棒槌,你们就按照我说的法子,好好保管著,以后越来越少了,或许会真的和安巴说的那样,能卖上大价钱。
这次我分到七千多块,也是一笔大钱,足以到渔丰好好起一座房子,过不错的日子了。
本来还想著只是带那么两三千块钱的。
钱多了,人会懒,一懒就容易废,尤其是心思不稳的人,你们两个我放心,
但不放心正宏,还有我那儿媳妇,心思可比晓兰和艾和音复杂多了。”
卫淮和孟川也听明白老葛的话了,都微微点点头。
“我明天就走了!”
老葛说这话的时候,看著两人笑得很勉强:“真捨不得你们。”
卫淮也是嘆了口气:“大爷,我也捨不得你,没有你,我现在不会是这样子。不管以后咋样,这里都是你的家,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要是在那边住得不顺心,隨时回来。
还是那句话,我真愿意给你养老。”
老葛重重地拍了拍卫淮肩膀:“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