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动静不小,虽然村里不少人去上工还没有回来,但总归有不少老人和孩子留在村里,听到动静,早围了不少人看著了。
一家子人看討不到好,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几个老人凑过来问咋回事儿,卫淮也简单將事情说了下。
黄岭生產队本就是从大河西村分出来的,自然也认识那一家子人,以前在村子里,那也是个无赖,不仅男人嘴碎,一家子从老到小,都嘴碎得不得了,最是擅长嚼舌根子,撒泼打滚、胡搅蛮缠。
不愧是一家人,从老到小,都一个德行。
一个个听完,纷纷说这一家子,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上了,收拾得好。
现如今,黄岭二十多户人家,不少人没少从卫淮这里分到肉,都向著卫淮一家子,说了不少好听的话。
见那一家子闷著头走远,卫淮也转身回了院子,先將斧头送到柴垛边放著,
走到草儿旁边,伸手將她脸上的眼泪抹掉:“草儿,没事儿了,错不在你,这次你做得很好。”
被人欺负,知道打回去,哪怕是个隨手就能將她提起来的男人,也敢动手。
这在卫淮看来,比自己强多了,好事儿!
孟川也走到旁边,衝著草儿笑笑:“草儿別怕,你现在除了你卫叔,还有你孟叔呢,谁也別想欺负你—但在学校里边,一定要好好读书,听到没?你卫叔说得好,咱们不惹事儿,也別怕事儿。”
草儿抬头看著卫淮和孟川,终於笑了起来,衝著两人点了点头:“我回去做作业了!”
卫淮伸手揉了揉小傢伙脑袋:“去吧!”
看著草儿回了屋子,孟川小声骂了一句:“一家子真特么不是个玩意儿,小孩子闹,大人跟著掺和。”
“明天去公社办路条,顺便去接草儿放学!”
刚才气是出了,但卫淮始终觉得有些不踏实。
草儿还太小,就怕他们心里憋著气下黑手。
都是大河西村的人,收拾了赖子陶志青,没想到还有人不长记性。
现在一家子,不管老幼都被揍了,脸也丟到家了,不能不防著。
晚上老葛回来,张晓兰和艾和音也都回来,卫淮已经做好了晚饭,就两样菜,燉鱼和燉马鹿肉。
鱼是卫淮专门去转水湖上钓来的。
家里的肉大都是熊肉、孢肉、马鹿肉和野猪肉,这些玩意儿,要么油水重,
吃得腻,要么是燥得慌。
尤其是狗肉和马鹿肉,吃多了容易上火。
这也是鹿肉、孢肉没有成为主流肉食的原因。
可卫淮家里,养著的猪崽,得到明年才能有两百来斤的份量,能宰杀,家里养著的鸡鸭,也都还小。
还是得以这些肉食为主。
所以,他特意去钓了鱼,也算是解腻。
生活好起来,这大热天的,反倒希望吃点清淡的。
晚上两家人凑在炕上吃饭,说起今天的事儿,不管老葛还是张晓兰、艾和音,都心有不忿。
老葛甚至吃了饭还想著往大河西村走一趟,被卫淮给拉住了。
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草儿,老葛又何尝不宠溺。
第二天,卫淮和孟川两人早起,去生產队马既,將马匹的事情打理一下,回来后,一起前往兴安公社所在的古城村。
生產队上的证明好办,说去打猎,简单打个招呼,周立成就给开了证明。
老葛管理马匹的事情,也交给村里另外一个老人,今天是最后一天打理。
反正黄岭周边草甸子不少,现在的打理马既,也不过就是白天赶出去放一下,清理一下马的马粪、杂物,再有就是蚊虫多了,晚上得用蚊烟燻一下,让马匹少遭些罪。
事情很简单。
其实,不论是卫淮还是张晓兰,都不希望老葛去打理马既的事儿。
卫淮完成猎队的指標,队上的工分是满的,再加上张晓兰也勤快,几乎只要队上有安排,都不閒著,一年能挣的工分也不少。
家里的粮食足够,卫淮打猎赚得更多,也不缺他那一份了,更希望他在家里歇著。
所以,这一次,乾脆就找周立成把事情一说,卸了打理队上马既的事务,以后不再去上工。
周立成自然没啥意见,事实上,现在村里人上不上工,也不是他安排了人就肯做,都想著赚钱,更愿意去林场、农场去打杂,能赚点更实在的现钱。整个生產队,自由鬆散了很多,不再是前几年那样。
只是到了公社打证明的时候,社长就显得有些怀疑了:“我们这边,那么大的山岭,还不够你们打啊,跑完达山那么远的地方—.老葛啊,你这是打算是挖棒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