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郑豪先是微微垫著脚,將眼睛凑到钻出的孔洞朝著仓子里边看了下,然后,头偏向一旁,將扎刀对著空洞塞了进去,又凑到缝隙边看看里边的情况,然后退了两步,双手举著扎枪,往里边狠狠攘了进去。
“皖..”
陡然吃痛的黑瞎子,发出一声咆哮,就即使在远处看著的卫淮,也听得清清楚楚。
郑豪显然没听到过黑瞎子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吼叫,本能地愣了一下,但也正是这一愣,手中抓著的扎刀木把,被黑瞎子猛力拨弄得甩动起来,那力量太大,
他又多少有些措不及防,一时间抓握不住,被搅动的木棒弹打在脸上,被打得怪叫一声,捂著脸跳到一旁。
也正是这一打,让他反应过来,意识到扎刀还没扎进多深,不足以让黑瞎子致死,赶忙衝过去,想抓住扎刀木把往里面扎。
这种时候,他还哪里管得了扎的是什么位置,往里攘就是了,能攘到哪里攘哪里。
结果,等他双手抓住木把往里猛力攘的是时候,却是手中一空,將木把抽出来一看,已经断折了,是被生生断的,侵刀也落在树仓里。
郑豪哪里知道,黑瞎子扫场玩耍的时候,那都是动輒能把腿杆粗细的树木给弄断的,就那扎刀木把,在黑瞎子面前,根本不抗造。
跟著他又听到一声树木被崩断的声音,紧接著,郑旭大声喊叫起来:“哥,
快跑,黑瞎子出来了—”
郑豪本能地抬头朝上看去,正看到黑瞎子探出的脑袋,一时间有些发懵。
黑瞎子出来的速度很快。
这仓子的仓口,是黑瞎子在入冬前磕出来的,那是它们最肥胖的时候,那种情况下都能钻进去,更別说在仓子里蹲了四个月左右,已经很瘦的情况了。
黑瞎子根本就不费力,直接从仓子里钻了出来,整个身体都出现在仓外的时候,郑豪在郑旭的又一声大叫中反应过来,赶忙抽出腰后別著的大斧,转身就跑。
从没有杀过黑瞎子的人,哪怕他们曾是拦路打劫的匪徒,也心虚得不得了。
他刚跑出没几步,黑瞎子已经麻溜的下到树下,朝著郑豪就狂衝过去。
看到这一幕,卫淮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顺溜一些:“能成!”
就即使场地被清理过,方便奔跑,可在暴怒的黑瞎子追击下,已经被嚇得有些腿软的郑豪怎么可能跑得过。
还没跑到篝火边,就被黑瞎子一巴掌拍在腰杆上,整个人顿时被拍得向一旁翻滚出去。
他还没站起来,黑瞎子又一次扑到,张口就在郑豪的大腿上咬了一口,隨著它脑袋的猛力甩动,郑豪顿时止不住地惨叫起来:“啊—救我——.—
见到此等情形,都已经转身跑出去几步想要逃离的郑旭停下脚步,回头朝著郑豪看来,正见到黑瞎子鬆开口,一爪子抓著郑豪,塞到屁股后面,跟著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又让郑豪发出一声怪叫。
那一刻,郑旭犹豫了,面对黑瞎子,心里充满极度的恐惧,可郑豪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同伴,一个屯里出来的人,他文做不到就这么撒手不管。
主要是,若是只剩他一人,他也没多大把握能一个人在这山里生存下去。
看看黑瞎子冲看郑豪又挠文咬,发出一声赶过一声的惨叫,纠结了两三个呼吸,见黑瞎子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一口咬在郑豪的腰身上,又一顿撕扯。
他心一横,双手抓著大斧,朝著黑瞎子试探地挪了过去,想趁机在黑瞎子脑袋上来上一斧头,看能不能救下郑豪。
做出这决定,还因为要能成功打杀黑瞎子,儿个月內他不用担心没钱用了。
结果,就是这犹犹豫豫的举动,还隔著黑瞎子两三米远的时候,他就看到黑瞎子停止了对郑豪的撕咬抓挠,转而抬头看向自己,一股子寒气陡然从胸腹间直窜头顶。
下一秒,郑旭看到黑瞎子转身朝著自己冲扑过来,早已经头皮发麻的郑旭还没被伤到,先怪叫起来,掉头就跑。
黑瞎子哪里那么放过它,紧追不捨,都已经越过篝火堆六七米了,感觉到身后的黑瞎子越来越近,郑旭惊恐无比,跟著他只觉得自己后背传来一阵剧痛,紧接著,一股怪力甩动,將他甩得跟跪衝出去几步,栽倒在地上。
他瞅见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才忽然想起火堆的作用。
黑瞎子的那一爪,倒是让他一下子完成了转向。
性命攸关,他哪里还敢有多余的想法,拼了命地站起来,朝著火堆就跑。
黑瞎子在后面紧追不捨。
有火堆阻碍,黑瞎子倒是一时间不敢靠得太近。
郑旭绕火堆跑小圈,黑瞎子绕火堆跑大圈,一个有生命危险,一个被捅了一刀含怒宣泄,一人一熊,都跑得极快,只是半分钟不到,郑旭就被黑瞎子追看绕火堆跑了四五圈。
有火堆阻隔,一时间倒也没被追上。
可这样,何时是个头啊?
可偏偏他现在又不敢往別的地方跑,没了火堆的阻隔,他不知道自己能跑出多远就被黑瞎子给追上。
尤其是他看到之前已经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这个时候,居然开始趁机一点点向远处爬的郑豪时,心里凉到了极点,觉得自己之前就不该有回来救援一下的想法,当时要是跑的话,说不定已经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