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个谜底,就有人不服气了:“这咋可能是眼镜,瞎扯的吧?”
车把式乐呵一笑:“没见识了吧,十多二十年前的眼镜盒子,李子多是绒布做的,你好好想想,戴眼镜的时候,是不是得先打开被窝,是不得先摸眼镜架,是不是要先劈开两条腿—这里说的眼,是眼睛的眼,你就说说,你想哪里去了?”
一番解释,就连卫淮都不得不心服口服。
如今,他是有女人的人了,啥没见过?
就连他都忍不住瞎想,更別说这些估计还没结婚的光棍小青年,估计心思都被引得往歪路上跑出几十里地了。
卫淮他们三人听完,神色各异,有恍然,有明了,也有会心一笑。
继续在窝棚用半截铁皮桶做成的大泥炉旁边烤著火,听著一帮人瞎,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窝棚对面的山沟里突然传来一声炸响。
这不是枪响,似是某种东西爆炸,但卫淮是听过炸药声响的人,知道这声响,比炸药又小了很多—
一时间也弄不懂是什么玩意儿。
倒是窝棚里边听到这一声响,一下子安静下来。
跟著,窝棚里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窜跳起来:“终於上货了,二楞、麻子,跟我走!”
这中年,卫淮去年在这木帮里没见过,一点印象都没有,应该是今年新加入的。
还有隨著他叫喊,跟著起身穿鞋打绑腿的另外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也没见过。
听说是上货,卫淮知道,刚才肯定是什么陷阱被触动了,想了想,似乎只有一种东西能弄出这动静。
他好奇地问那中年:“爷们,刚才是炸子儿?”
“是啊!”中年点头。
炸子,卫淮没见孟川他们用过,只是听老葛提了一嘴,但没有材料,也就没教他,这玩意儿,汉人的跑山人中有一些人会用,但也不多,听说挺危险。
见確实是炸子儿,卫淮顿时来了兴趣,將自家五六半背上:“爷们,我跟你们去长长见识,成不?”
那中年警了卫淮一眼:“那有啥好看的,就那么回事,比不了你们骑马背枪领狗的猎手,我们就是小手段,没啥好看的!”
卫淮听他这么说,猜到中年应该更多的是不想让自己见到炸子。
同行是冤家嘛!
谁都会有一些保留手段。
见他不答应,卫淮也就不勉强,寻思著,等到自己以后弄到材料,找老葛学就是了。
没想到,老陈头就在这时候钻了进来,听到卫淮想去看,顿时瞪了那中年一眼:“刑三,卫淮小兄弟想去看看,就让他去看唄,又不是会看掉一块肉,瞧你抠抠搜搜的样子,就那玩意儿,还是我教你弄的,我咋不像你一样藏著掖著——
不知道他啥人啊?
卫淮兄弟,那可是跟章岩、巴云和他们是兄弟,管场长叫叔的人,林场里边,卫淮兄弟住过的窝棚,姜场长都一直让人留著的。
去年冬天,林场里的肉都是他在打,刚隔三差五往林场拖大牲口,黑瞎子、
野猪、马鹿、狂·哪样没打过?
就你们那手脚,差人家差远了。
不就是个炸子吗?”
听得出,老陈头也是听到对面山沟的声响,专门过来的。
更让卫淮没想到的是,老陈头居然还有这一手。
他和老陈头也只是认识而已,並没有过多了解,好奇地问:“陈叔啊,你在家的时候,也跑山打猎?”
老陈头点点头:“年轻的时候干过一段时间,后来上了些年纪,四十多岁,
感觉腿脚有些不得劲,也就没跑了。”
卫淮欣喜:“还是个老猎手啊,得空得找你好好请教请教!”
“请教不敢当,我比起你们来,差远了,尤其是老葛,我曾跟他简单聊过那才是真正的好手。”
老陈头很谦虚,他也猜到了卫淮的想法:“爷们,对炸子儿感兴趣啊?”
卫淮点点头:“是挺感兴趣的,我大爷也会,只是一直没材料,我还没见过,也还不知道该咋弄。
听著刚才山沟里的动静,感觉威力不俗——这不是进不了嘛,一时间心痒,
想见识见识。”
老陈头一摆手:“这有啥难的,你要是想学,我教你。”
“这不太好吧?”
卫淮反倒有些犹豫了。
老陈头这么慷慨,应该是看在章岩和巴云和的面子上。
卫淮也不想他们难做。
“这有啥好不好的,你也说了,老葛也会,只是缺了材料而已,早学晚学的区別,正好,我也閒著!”
老陈头笑道:“我准备准备,明天你再来,我教你弄,这玩意儿,简单。”
章岩和巴云和两人,向来对这些东西也挺有兴趣:“明天我们也来看看?”
“行啊,那太行了!”
见章岩和巴云和也想来,老陈头更高兴了。
卫淮衝著老陈头一笑:“那就先谢谢陈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