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著下雪覆盖,变得跟之前一模一样。
可就是这样,我站在一边,看看那片地儿半柱香的时间,也没找到阎宗平的套子到底是在哪下的。
没招了,本来不能坏了人家下套的那地儿,但是我好奇啊,就顺著他扫过弄得溜平的地儿找进去,到了跟前,我终於看到了一棵树上有绳套拦树上,套到狗子的时候,將树上拧得见了绿皮留下的痕跡,才知道那狗子是在这儿套的。
再细看,这就下了一个套。
而且,那套子的钻圈,用的就是河边王八柳条子外边那层皮包裹著套扣,再用小柞树上那一枝黄叶別著,根本看不出来。
这套子,我特么就找都找了半天,那套到猎物,我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是真的了不得,就特么孤零零的一个套子。”
马存义也是玩套的人,点点头:“確实啊,谁下套子那都是往兽道上支棱看,小树上一绑完事儿,能用心到把钢丝套上都包上柳条皮子,遮掩得那么好,確实讲究。”
何止是不一般啊,那拿捏的那叫一个准,就像是能肯定山牲一定会入套一样,换作是我们,发现兽踪,不得是成片的下套啊,可人家不是,绝就绝在靠一个套子就能干著山牲。”
老葛一阵曦嘘:“我回去以后,当天晚上就找到阎宗平那里去了,他正在吃饭,我一进窝棚,阎宗平就招呼上来,老葛兄弟,来来来,吃了没有,
没吃在我这吃两口,喝一杯,我今天好不容易整下只狗子来了。
我说啊,可拉倒吧,大哥,可別磕我了。
阎宗平乐呵一笑,说我咋就磕你了,往年看著你背著枪,灰狗子、树鸡子、孢子、野猪啥的,哪一年少打了。
我当时也就直说了,我说阎大哥啊,今年就看你一个劲往山下捞了,兄弟我啊,不做小人之事,我搁山上找了你两天套子,就在今天才找著搁沟崴子里边那一个,就是前两天你套到孢子那个,大哥,你就下一个套就把狗子给套著了?”
一听到这,卫淮、虎子、马存义,包括陶志青,都知道要说到关键了,
一个个纷纷看向老葛,等著他的下文。
老葛也不让几人失望,细细地说了起来。
其实,老葛发现自己提著枪靠不上山牲,也只能琢磨別的招,
作为一个鄂伦春人,在这方面,还是有些法子的。
他在这些日子,已经往山上铺了七八十个套子,並且,沿著山坡一些关键的地儿,砍枝条挡截道的帐子,最长的地方,挡了得有八九十米那么长。
看到狗子往山边过,他就挨个拿看枝叶条子,挨看挨看地借看树木编、
挡。
这也是鄂价次拦住山牲逃窜的路线,围进包围圈里,进行射杀。
以前是在乌力楞,有族人帮忙围猎,他现在是一个人啊,围猎不了,那些帐子总有缺口,他就把套下在那些缺口、空缺的地方。
可毕竟是山牲啊,哪里会完全按照他预想的来,就在他经常活动的那地方,野物一换踪,他就挡,前前后后,挡了有六七排。
然后他想著背枪攀,那些山牲被柵栏拦住,只能顺著柵栏跑,遇到缺口,一跑就得撞套里。
想法挺好。
结果,他攀过几次,收穫惨谈啊,就即使是个狗子,急了,要不就是往柵栏下边撞个洞钻出去,要不就是嗖地一下子,直接两米多高,飞过帐子,跑了。
老葛身为一个鄂伦春人,也就是结了婚没几年的人,在长白山上,躲小龟子呢,也就跟卫淮差不多年纪,虽然打小打猎,可在那小龟子祸乱的年头,並没有得到很好的传承,在这方面,还是嫩了点。
老葛那时候也有些没招了,就跟阎宗平说:“阎大哥啊,我这实在没招了,你那么地,咱们都是同行,我也知道你心眼好使,这眼瞅著要过年了,
这跑山啊,说实话,钱財啥的无所谓,你也知道,我是在帮人打肉,好岁让他们过年的时候,好好吃上几口肉—”
阎宗平是个山狗子不假,但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也知道老葛在干些什么,加之老葛又腿,他不像別人,自己有点手段,就藏著掖著,生怕別人学会让自己喝西北风,他自己也是被小龟子祸害了藏山里的人。
阎宗平当时就笑了:“你看你打枪厉害,要下套子,你还差儿十年经验呢,我可是从小就下套子,山形啥样,那些山牲在山里边,顺哪里进,从哪里出,人有人路,兽有兽道,这是定数,这些山牲年年必经之路,我都门清,但话说回来,下套这事儿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吃透的。行吧,我明天给你指点指点看你领悟。”
一听阎宗平答应教自己下套子,老葛连连抱拳拱手:“谢谢大哥!”
阎宗平一乐:“都是跑山人,也都是被小龟子祸害的人,谢啥谢?明天早上你在家等著我,我领你进山里,好好跟你说说。”
老葛也就回家了。
一夜时间飞快过去,第二天早上,阎宗平穿著羊皮大袄,来到老葛的窝棚。
老葛在窝棚里等著呢,一见到阎宗平,立刻高兴地迎了出来:“大哥,
你真来了?”
“哎呀,都答应过你的,咋能不来,我是那样的人吗?”
阎宗平摆摆头:“就这么点小事儿—走吧!”
老葛背看孢皮猎囊,这里边还有二十多个套子,挎看猎枪,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