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既然愿意当看他面教,显然也是不介意徐少华学。
这种事情,看个人领悟,有的时候,教得再好,也未必能学到手。
作为老徐的儿子,卫淮也希望他真的能学到两手,能有些用处。
接下来,两人踩著滑雪板,分开二十来米的样子,继续往高山、大岗走去。
踩看滑雪板,在这等雪层深厚的地方,行走变得简单。
一天下来,两人连去三座山岗,发现三处紫貂活动的痕跡,如法炮製,
小心地下了硬板夹子。
接下来八天的时间,卫淮和徐少华,就专干这一件事儿了,寻看少有人上去的山岗,走了十多座,设下二十多个踩盘夹和硬板夹子。
高山雪后,大牲口在上边行动不便,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夹到的黄皮子、
紫貂,沦落为野兽的餐食。
只是,没法保证夹子能將夹到的黄皮子和紫貂给打死,任凭它们拖著夹子,时间长了,可不容易找到。
所以,两人每天下了夹子,隔天会顺便去搜寻一圈,將打到的猎获取回来。
照著老葛的法子,那收穫也是槓槓的。
这些天下来,黄皮子弄到十二个,紫貂也弄到了八只。
山上夹子还支著呢。
这么长时间折腾,无论是卫淮还是徐少华,身体都吃不消了,选择了休息。
尤其是徐少华,撑不住了都。
早上脑子醒来,身体却很诚实,他躺著懒动:“我还以为放山就已经够辛苦了,没想到,跑山打猎还更辛苦,尤其是在冬季。”
卫淮也还在躺著,这些日子下来,他其实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回想自己的过往,也是步步艰辛:“哪有那么多容易的事儿啊!”
每天独自一人在外面跋山涉水,別的不说,单是那份枯燥,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淮哥,我这一转眼出来十多天了,打算明天回去了,不然的话,我老爸老妈该很担心了!”
徐少华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这几天跟大爷也聊了不少,说是春夏秋三季,不是啥打猎的好时机——但却是抬棒槌的好时候啊,淮哥,你看这样好不好,春夏秋三季,你到大坡来找我,咱们一起进山抬棒槌,你虽然没抬过,但放山该知道的那些,也都知道。
抬棒槌这事儿,我都能做下来,你肯定也行。虽然棒槌不容易遇到,但只要遇到了,一般都能赚上不小的一笔,还是很划算的,到时候你我兄第联手,放山打猎,想想都美。”
卫淮以前不懂,但经歷过手棒槌,回来后被老葛好好说教一顿后,他又岂会不知道棒槌的珍贵,又何尝没想过抬棒槌的事儿可他也细细问过徐少华,按照他的说法,一年下来,参帮进山,运气好的话,三季下来,运气好,也不过能分到一两千块钱,要运气不好,弄不到大货,那也就只是几百块而已。
找棒槌的人可不少,那长白山山岭连绵,本地的,外地的,那些山里里里外外,一年不知道多少个参帮在里面流窜,都不知道被搜寻多少年了,想要遇到大货,难。
相比起来,卫淮跑山的进帐似乎更大一些,弄上两头活的马鹿,就那点钱,多的都能赚回来了。
再者,长白山离著兴安公社,实在太远,无论是草儿、老葛还是张晓兰,都不是他隨便就能撒手不管的,已经不再是当初狐家寡人一个。
他嘆了口气:“家已经安在这儿,大爷的身体你也看到,他老了,草儿也还小,我倒是想去,但做不到像你们那样。”
长白山离著大坡公社,距离近,徐少华和陆勇两人,都能在外面呆上月余就回家一趟休整,卫淮却没有那么容易。
上次去蛟河煤矿,所走的庆岭,那其实就是长白山老爷岭的一段,大概情况,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徐少华悄声问了句:“你是捨不得嫂子吧!』
卫淮笑笑,没有在这事儿多说,权当是默认了。
却听徐少华说:,“你说的也是,有家有室,不容易走远—咱们这一別,怕是短时间內不容易碰面了。”
“等都好起来的时候,有了空閒,总有机会碰面的!”
卫淮知道老徐一家都好,就已经挺满意了:“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回去的时候,带上几张头皮回去,找人弄个帽子啥的,貂皮你也带几张回去,
给子弄个围脖。”
徐少华摇摇头:“头皮可以,但貂皮就算了,那玩意儿,怕是弄出来都不敢让人看见卫淮想想也是,一张貂皮上百块钱,这东西带出去,惹人眼红,他翻身坐了起来:“你在家歇著,我出去转一圈,看能不能弄只孢子回来,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没好好请你吃顿鄂伦春人的手把肉呢。”
徐少华顿时笑了起来:“你真把自己当鄂伦春人了?”
卫淮眉头一挑:“那是当然,要不要给你看看我的身份证明,货真价实徐少华咧嘴笑了起来,也跟著起身。
“你干啥?”
“我也跟你去!”
“不多睡会?”
“睁著眼睛睡,我也睡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