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得多看看馒头的表现才能下定论。
却听老葛接著说:、“在山里摔皮子,最好就是带一条小母狗子。有一年雪天,我带一只狗去摔皮子,走了没多远就碰到一条头的踪儿,踪儿老了点,狗拿不动香,老是弄不准位置,我一恼火,回家换了只母狗子来,
半天就把那只头给抓到了!”
老葛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洋洋得意,吧嗒一口菸斗旱菸,滋溜一口茶水。
卫淮却听得若有所思:“既然那头的踪儿老了,想必头走了几天了,怎么半天就攀到了?”
老葛皱了下眉头:“你也打猎不少时间了,这还不懂?”
卫淮一副谦虚的態度:“我这才打猎多长时间,哪能全都懂啊,再说了这里边学问讲究大了去了,以前逮头,那都是在山里边遇到或是黑炭发现了才弄,可没有专门去找过。我不懂那就是真的不懂—大爷,我可是虚心求教啊。”
老葛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如果是在初冬,头还没有找到过冬的窝,就会像你说的,几天的路程,一时半会儿抓不到,这种时候,看到老踪儿,不会去大把时间去追,选择放弃。
为啥啊,因为你在,它也在走,什么时候能把几天的距离上不好说要是在大雪过后,那就不一样了,这个时候,不少山牲都找到过冬的窝了,出来寻食也不会走太远,必须当天要回到老窝里。
山牲今天去东边找吃的,明天去西边找吃的,总不离老窝儿很远,所以,別看踪儿老些,却离它的老窝很近。头、狐狸都是这样。”
这下卫淮明白了。
就在前几天,村里有几个人来找过卫淮,包括周立成、陈启文,都打招呼,想要弄一张头皮或是狐狸皮,调一顶帽子。
卫淮这才知道,北境收购站收购狐狸皮二十块钱一张,揉头皮十八块钱一张,但是,头这类的皮张,其实很少有人卖到收购站,这些东西都是做皮帽的好东西。
北境苦寒,有一顶好皮帽,在冬雪天绝对要安逸很多。
因此,这些能用来做皮帽的好皮,不少都是私下里交易,三十块钱一张头皮、狐狸皮达到四十多,还有行无市,因为这些玩意,抓得人多,太稀缺了,一张难求。
这要比起来,弄到一个头,可要顶二十多张灰皮子。
卫淮也只是寻思著这个冬天,得多点时间去皮子。
反正在山里打灰狗子,看到了脚印,顺带就能办的事儿,两不相误,只是要分心多注意一下这些小动物,让自己的收穫更大一些。
还有猎队的指標,今年是紫貂五只,黑瞎子三个,水狗子八个,任选其一,这似乎是不小的一个量,也得想办法完成了。
他往山上跑得越发勤了,打灰皮子的时候,也在儘可能地搜寻著水狗子,这时候天气越来越冷了,蚊虫几乎绝跡,打到的山牲也不容易坏了。
赶在初雪之前,算是沿河弄到了八只水狗子,交给朴春阳,完成指標登记。
转眼又十来天的时间过去,回家休息两天,终於看到天气变得阴霾,迎来了今年来得有些晚的第一场初雪。
听到房顶传来细雪洒落的声音时,不仅仅是卫淮,就连老葛、草儿和张晓兰都兴奋起来。
老葛想著抽空去下木夹子,草儿念叨灰狗子肉,喜欢那种跟著老葛没多少奔波就能在木夹上捡到灰狗子的喜悦,张晓兰则是因为卫淮说要趁著初雪去攀头,在家暂时没什么事儿,她也想跟著去,卫淮答应了。
於是,第二天天还没亮,张晓兰就忙看起来烧火做饭了。
等天蒙蒙亮的时候,一家子已经吃过早饭。
草儿跟著老葛去下夹子,卫淮和张晓兰则是骑著马,第一时间奔赴打草的那片地儿。
至於老虎崽子、黑瞎子之类,在山上太难碰到,卫淮一向认为,这些玩意儿隨意,还是该以小动物为主,保证收入才是第一要务,其它的,交给运气。
北境的初雪,往往都不大,是皮子最好的时段,猎人便於行走,踪跡也容易辨认,一过大雪,积雪盈尺,人走起来就困难了。
而且,没点经验,动物一踩一个雪窝子,提脚的时候,雪就滑落下去,
把印记给盖住了,可不容易看出来是什么动物,就即使看出来了,方向也难辨別,可不是一踩就完整地印下一个清清楚楚的蹄印儿。
而现在,雪下了不过二指的厚度,最適合找野物了,当然,得找新踪,
那些草甸子的塔头地带,向来是头、狐狸藏身的好地方,这周边的草甸子不少。
接下来就是比谁快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