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庄远飞把事情说了一遍,生產队长转头看著卫淮:“你答应了?这种事情,我是不赞同的,只是,也不能看著你们胡来,要是出了事儿,我没法交代。”
作为被特殊照顾的小眾民族,很多时候,他也没招,只能儘可能维繫平衡著,少出点乱子。
卫淮点点头:“张晓兰,只能是我的女人,本来这次回去,我就准备找人办理结婚手续,將她领走,既然有人不服,那就只能手底下过过招,我赞同他说的那句话,用枪说话,今天这事儿过后,还要麻烦你顺便写个同意结婚的证明,我直接把人接走。
要是有人还有意见,大可找我决斗,但不是这种比枪法过家家的做法,
要见血才行,比谁的命大。”
见卫淮说得比庄远飞的还夸张,生產队长先是愜了一下,隨后点点头:“既然你们双方都答应了,那我今天就作这见证,这事儿过后,彼此之间,不得有仇怨,也不得私下伺机报復,互不干扰。”
卫淮笑笑:“我没问题!”
庄远飞也是信心满满:“我也没问题。』
生產队长嘆了口气:“庄远飞,是你要跟人决斗,去准备吧!“
“我去找木板—”
庄远飞转身要去找木板。
“不用那么麻烦!”
卫淮將他叫住,他四下看看,见生產队外边就是几十平整的麦地,在地的一头,就有两棵並排生长的高大青杨树:“就那两棵青杨树吧,打树尖,我们一人一棵,你先来,还是五颗子弹———““
听到卫淮这话,在场看热闹的人,一片譁然。
从场子这里,到那两棵大青杨树,少说也有三百四五十米,这么远的距离,对於不少人来说,別说打中,连看清树尖的枝条都勉强。
见卫淮这么说,庄远飞看看那树尖,脸色又变了。
他端起枪瞄了一会儿,就把五六半给放了下来,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有本事你打,你要打中了,算我输,要是打不中,那就是我贏!”
跟人赌斗都只是赌两百米距离,卫淮有理由相信,那应该是他的极限,
怎么可能让他牵著鼻子走。
打猎的情况,瞬息万变,目標往往是隱现的,暴露的时间很短,每次射击都要精確测距怎么可能抓住机会?
这种时候,就需要“常用表尺”
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仿製俄產sks半自动步枪,它所用的表尺,也是弧形表尺。
標尺刻度1后面还有一个俄语字母几,这个就是常用表尺,相当於表尺上的刻度三,也就是三百米距离上照门的高度。
卫淮打猎有不少时间了,到现在,无论是早期的瞄准,还是后面的实战,都不少,已经很有经验。
通常情况,一般打猎,靠近百米以內都没什么大问题,但也有碰到特別灵敏的山牲的时候,想要靠近百米之內,那就很有难度了,所以,为了適应这些情况,卫淮早已经將標尺定装在几上,不用每次都变换表尺。
而根据经验射击,比三百米近的目標时,適当压低瞄准点,射击比三百米远的目標时,適当抬高瞄准点。
他有这方面的经验,眼神也不错,心里是有把握的,才选了这个距离。
所以,他也没有刻意去调標尺,直接端枪上脸,
见到卫淮的举动,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那两棵大青杨树。
那距离超过三百米,卫淮稍稍抬高了瞄准点。
確定瞄得差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
隨著枪响,子弹飞射而出。
只听见左边那棵大青杨树比握把还细一些的树尖,一下子断掉,只是下边枝条密实,被掛住了,没有掉下来。
看到这一幕,顿时有眼神好的人惊呼:“我廿,一枪命中,真特么准!”
“我看就是碰倒的.”
人群中,还有不同的声音。
然而,他话说早了。
因为卫淮一枪过后,跟著枪口微转,瞄向另外一棵大青杨树的树尖,又开了一枪。
第二枪还是如同第一枪那般精准,树尖再次跟著断掉。
眾人瞬间鸦雀无声,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著卫淮。
一枪是运气,那第二枪呢?
这就是实力的证明,对甚至端起枪都没把握扣动扳机的庄远飞来说,是彻头彻尾的碾压。
庄远飞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他还是衝著卫淮承认:“我输了!”
“对我把张晓兰领走这事儿还有意见的,想要跟我决斗的,站出来!”
卫淮不想在这儿纠缠,直接放话:“还是用枪说话,比命硬!”
一眾人面面相,过了两三分钟,没有人再站出来。
卫淮转头看向生產队长:“队长,看来是没人有意见了,帮忙办理一下手续,我今天就把人领走!”
生產队长沉吟一会儿:“我可以给你写证明,不过,她才来了半个月·这事儿最后的定夺,还得公社知青办的主任签字才行!”
“我人就在兴安公社黄岭,阿木尔林业局这边也有认识的熟人,这事儿不难,上边不是支持知青嫁给农民嘛,这可是扎根的表现反正最近我们就会去公社进行结婚登记,顺带的事儿。”
卫淮说得直接了当:“你要是不放心,担心人跑了,来黄岭找我,这个责任我负。”
生產队长不再多说什么,转身领著卫淮就走。
没多长时间,卫淮就拿到了那一纸签字盖章的证明。
原本把张晓兰送回来,就是为了这玩意儿,现在既然弄到手了,人还留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