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卫淮刚爬上去没多远,人刚一站定,忽然一坨黑白夹杂的鸟屎飞落下来,落到卫淮前边的山石上。
这差点没落到头上·——·
卫淮又抬头看看飞掠过去,落到另一棵紫树上的乌鸦,心里边有些恼火,
捡起一块石头,就朝著那只乌鸦砸了过去。
结果,这一石头,非但没有將那只乌鸦惊飞,它反而朝著卫淮飞扑而来,朝著他脑袋抓来,被他本能一巴掌扇过去惊飞。
“没招你惹你了,你还想著来抓我,..—
卫淮骂了一句,转念一想,大概是因为巢穴里有幼鸟,刚才又被惊动的缘故,这只乌鸦才会又是朝著自己拉屎,又是飞扑抓挠的。
“懒得跟你计较!”
手里没傢伙,拿这乌鸦没办法,现在和它们置气,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儿,卫淮继续往山坡上攀爬。
刚走没两步呢,又一坨鸟屎飞下,这次落到了卫淮的黄胶鞋上,是另外一只乌鸦乾的。
“还没完了是吧?”
他偏头看看那只丟下坨鸟屎就又飞回钻天柳枝头的乌鸦,又恼火起来,还能被你两只鸟给这么欺负了:“妈的,正好,没吃过乌鸦肉,今天就弄两只尝尝,
省的我现在去供销社买东西!“
卫淮从一旁折下一根小棍,將鞋面上的鸟屎给刮掉,又在一旁的杂草上蹭了蹭,四下看看,接连捡起几块石头朝著两只乌鸦砸过去,將它们轰飞,落到更远的树上,转回到鸦巢下边,抠著石头缝隙朝著山石爬了上去。
到石头顶部,一边提防著又靠近的两只乌鸦,一边小心地扶著山石朝著鸟窝靠了过去。
刚过去没多远,卫淮忽然注意到山石背面被一棵紫树浓密的枝叶荫蔽的间隙中,似乎有红色的东西晃动。
他拉开紫树枝条,偏头看看,见山石背后有一个脸盆大小的石窝子,里面歪歪长著一株看上去挺清秀特別的植株。
这植株茎秆有筷子粗细,在一尺左右的位置分出四个丫权,每个丫权上有五片黑绿叶片,茎秆中间又抽出一根细长茎秆,上面顶著一团红红的大小和外形跟黄豆差不多的种子,有十多颗,看样子,应该被什么鸟雀之类的吃掉了一些。
而在山石背后的石头根脚和紫树根脚,还零散看到几株叶片和眼前这植株相同的小苗,就在段树上,被削掉一块树皮,发黑的表面,隱约能看到上面有些老旧的刻痕。
大概是时间久远的缘故,那快被削掉的树皮边缘,都已经早就癒合,形成一圈鼓鼓囊囊的皮瘤。
卫淮看著这棵植株,总觉得有些奇特。
就像平日里在山上一样,总会遇到一些比较有眼缘的东西,而往往这些有眼缘的东西,说不定会是什么好药材!
再看看那树上削掉的树皮,似乎是某种標记,越发让卫淮觉得这植株可能是某种好东西。
他隨手就將那团种子给掐了下来,装衣兜里,然后,又伸手抓著那茎秆往上提了提,见那石窝子里,本就是些落叶在里边腐烂成泥,也就三指厚的样子,很是蓬鬆,於是稍稍用力,直接將植株给提了起来。
拍拍打打,抖掉根上那些泥巴,茎秆下边长著的是有数条根须,比大拇指还粗上一圈的根茎,也长得很奇特。
他隨手將茎秆掐断,连著根茎装隨身带著的猎囊里,准备带回去,给老葛瞧瞧,看能不能认出是啥玩意,有没有什么用。
然后,他继续扶著山石,朝那鸦巢靠了过去。
到窝边一看,里面五只看上去羽毛已经丰满,估摸著要不了几天就会出窝的乌鸦在窝里相互拥挤著。
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抓住其中一只,把脑袋一拽,终结它的小命,扔到山石下边,再一伸手,又逮到一只,再一拽,再扔。
接连受到惊嚇,那几只小乌鸦扑腾著翅膀惊叫著,有两只直接跳到鸦巢边缘,在卫淮第二次伸手去抓的时候,扑腾著翅膀飞落下去。
会扑腾翅膀,但还不完全会飞,也就斜斜飞出七八米,一只砸进一蓬灌木丛里,另一只则撞到斜下方的一块山石上,掉在山石之间的间隙里,看不见了。
而那两只大的乌鸦,也在这时候呱呱乱叫著,交替地朝著卫淮扑挠,被卫淮折了一截树枝条,几下挥舞,给轰摔赶飞到一旁。
他看看窝里缩到角落里扬著翅膀的幼鸟,又看看那两只乌鸦:“別再找我麻烦,不然一只都不给你留!”
隨后,他下到山石下边,將两只小乌鸦捡拾起来,继续往山上爬。
只是,那两只大乌鸦並没有就此罢手,依然紧紧跟著卫淮,试图来啄挠,直到卫淮过了这片山石,进入密实的林子里,才没有继续跟来。
卫淮鬆了口气,看著手中两只乌鸦:“不知道是啥味儿,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