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昂著小脸,一脸自信:“我跑得动!”
“好,那你就跟著我,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卫淮说完,领著草儿钻进林子,用手里的木棍一路拍打枝叶,吆喝著轰,
弄得所过之处雪屑纷飞,草儿更是接连几次扑倒在雪地上,又赶紧爬起来跟上。
有人会说,这么大动静,跳猫子不早就跑了,那还个啊。
但其实,跳猫子是种很有意思的小动物。
如果是猎狗、狐狸、青皮子之类的动物去追它,它肯定玩命的跑。
但换成是人,它像是知道人跑不过它一样,它就开始绕大圈地跑,跑来跑去,最后还是选择它熟悉的道上来,就容易钻进套子被逮住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林子里追了没多长时间,果然就看到了那只皮毛雪白的跳猫子从一蓬山丁子旁边惊窜出来。
看到了跳猫子,草儿变得越发兴奋了,努力地跑到卫淮前面,挥舞著手中小木棍,一路拍打一路叫,紧紧地跟著。
反正跳猫子即使跑远了,雪地上还留著脚印,不怕跟丟。
两人就这么在林子里追著跳猫子,轰攀了半个多点,都绕了几个圈了,终於,跳猫子上了它熟悉的趟子,在卫淮设下的第二个套子上被拴住前腿。
看到跳猫子终於被逮住,四条腿直蹦,草儿兴奋地跑过去扑抱,只是接连被跳猫子跳开。
卫淮上前,才一把揪住脖子,解开套子后,草儿忙过来揪著一对耳朵要提著草儿只是四岁,卫淮担心她提不住,有些不放心,但转念一想,草儿想提就让她提著,跑了也无所谓,也就將这只跳猫子交给她。
小姑娘的表现超出卫淮预计,一双小手揪著一只耳朵,愣是抓得死死的,任凭跳猫子如何蹦噠,就是不鬆手,也是一股子劲。
可別小看了这种野生跳猫子的,劲头不小,碰到老鹰捕捉,一个兔子蹬鹰,
一样能將鹰给踢得翻滚出去。
看她样子,是准备抱著好好玩一会儿,到最后,实在揪不住了,才衝著卫淮说:“叔啊,宰!”
卫淮这才抽出猎刀,將跳猫子接过来,放了血。
隨后他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这半个点的追逐,累得他气喘吁吁,乾脆躺在雪地上。
草儿也跟著在旁边躺下,和卫淮一样,看著自己口中喷出的一道道白气。
晚上的时候,自然是一锅跳猫子肉。
跳猫子肉,本身並没有什么味道,跟什么肉燉,就是什么味,跳猫子跟小鸡一起燉,那它就是小鸡味儿,要是跟猪肉燉,那就是猪肉味了。
其实,在卫淮看来,本身並没有什么吃头,肉太细,没什么嚼头,所以燉的时候,也就跟其它肉混著一起燉。
晚上燉跳猫子肉,用的是熏的野猪肉乾,选著里脊、大腿的好肉来燉,简单放了些老山芹、柳蒿芽和黄菜这些东西,份量不少,吃著也过癮。
临近天黑的时候,姜玉珂亲自过来一趟,
卫淮將他迎进窝棚的时候,看到他提著的麻布袋子里装著的东西的形状,就知道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了。
果然,进屋后,姜玉珂第一件事儿就是將麻布袋里的五六半给提了出来:“这枪没用过,刚想办法弄到手,只是编號被磨了,这规矩,你应该知道。”
消除编號,目的就是为了隱蔽来路,防止出了问题后被人追查,扯出麻烦来卫淮当然知道。
他將枪接了过来,崭新,枪管枪托和各种部件上面,油汪汪的。
只是在有钢印编號的地方,用砂轮磨过,有一小片下陷。
卫淮检查了一下,爱不释手:“谢谢姜叔!”
姜玉珂笑了笑:“咱们是老熟人了,你也帮了我不少忙,但一码归一码,这事儿,我是担著风险的,也了些钱才弄到手,里面还顺带有一百发子弹,给你个友情价,两百八十块!”
两百八十块,是一笔不小的钱。
卫淮虽然不懂市面上的价格,却觉得千值方值,別的不说,单是那些子弹,
一发就得几毛钱,也是几十块钱的东西。
他当即到炕上,从樺皮盒子里翻出那套老旧苏恩,把里面包著的钱数了两百八十块钱,交给姜玉珂。
姜玉珂接过后,看都不看就塞自己口袋里:“行了,这枪是你的了,不过有一点要说明,平时使用没事儿,临近过年了,可不能带到十八站、塔河那些地方去,被公安看到,说不清来由,那可麻烦。”
卫淮点点头:“记住了!”
姜玉珂笑笑:“这些子弹用完,你再来找我,保卫处的子弹一般都有结余,
可以给你留著,我还有事儿要忙,就回去了!”
卫淮赶忙招呼:“姜叔,喝杯茶再走啊!”
姜玉珂摆摆头:“不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的是机会,我也確实有些事儿要忙!”
见状,卫淮也就不再挽留,送姜玉珂出了窝棚后,他兴奋地钻回来,细细翻看著这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新枪入手,高兴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