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是给你准备的!”
老葛说得理所当然,那一脸的笑意,给卫淮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但话又说回来,有两条樺皮船也是好事几,他想了想,还是掏了十块钱交给两个老人,然后把两条樺皮船连带著四把短浆,都装在车上。
这玩意儿確实轻便,他一个人就能提著走。
往回走的时候,老葛这才说道:“夏季的时候,天气闷热,很多动物都喜欢在靠近有水的地方活动,所以,沿著河流打猎,是最方便的法子。
咱们虽然在养马场,没办法像猎手那样去很远的地方打猎,但是有了樺皮船,那就不一样了。
养马场前边这条河,河水平缓,可以一直逆流而上,不用费太大力气,就能深入很远的地方,也是有法子打到猎物的。
你真想在养马场,守著那点死工分啊?”
听他这么一说,卫淮忽然觉得,那十块钱得很值,於是,很认真地点点头。
老葛给自己卷了叶子烟点上:“得了,下午的时候,將马赶著,沿河边的草场去放,看你那样就知道你没有玩过这东西,得好好学一下,先练上两天,等划船没问题了,咱们就找机会夜里出猎!”
“晚上出猎?”
卫淮有些不解。
老葛解释道:“晚上凉爽,有不少野物活动,也是打猎的好时候,再过三四天就满月了,晚上的月光很好,不用照明,也能打!”
卫淮再次点点头。
赶著马车回到养马场,將两条樺皮船放到河边草丛里,三人回了木刻楞,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把早饭解决了。
打开马棚,两人吆喝著,將马群赶出来,送往河流上游的草场。
那片草场,有好几个水泡子,牧草丰盛。
这次出去,草儿特意带了一个樺树皮挎兜,准备去那儿捡拾鸟蛋,此时正是鸟禽繁衍的好时节,时不时就能在草丛里、树蓬里看到一些鸟窝,里面那些蛋,
卫淮还没弄明白是哪种鸟的。
白的、灰的、绿的————·
这些蛋有各种顏色,有的大如鹅卵,多数则像鸭蛋,最小的也像鸡蛋,鸽子蛋大小的反倒很少。
这无疑是难得的美味,极好的营养补充。
事实上,到了这时节,不少人都会抽空去捡拾一些回来,公社也收购。
附近的草场,几乎都被人捡拾过鸟蛋,而且,各种鸟经常被人猎杀,数量变得稀少,远没有那些深山老林中的草甸子、沼泽、不容易上去的小岛上的鸟类数量多,但在养马场周边的草场上,只要找得仔细些,一天下来,找上一二十个鸟蛋,没啥问题。
听孟川他们说,北境,水草丰富,到了夏季,本就是各种鸟类棲息的天堂,
大雁、绿头鸭、天鹅啥的,经常能见到,很多地方鸟类成群结队,多得数不胜数。
只是,这些玩意儿,也非常警觉。
见到人靠近,立刻从各处窜飞出来,腾空飞起盘旋噪,像是集体报警一样,几里地之外都能看到。
卫淮还没见识过这样万鸟齐飞的场景,一直嚮往。
將马匹送到草场上,把草儿交代给老葛领著,卫淮赶回来摆弄樺皮船。
他把掩藏在河边草丛中的樺皮船拽出来,推到河水里。
看著入水后晃晃悠悠的樺皮船,一时间卫淮有些怀疑,自己上去后,能不能承载自己的重量,会不会沉下去,但转念一想,要是连自己这点份量都承载不了,那做出来还有啥用。
他脱下鞋子扔到船里,把两把短浆也放在里面,挽起裤脚,將船推入河水更深一些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上了这条船帮离水面只有十来公分的樺皮船。
结果他刚到船上,正准备坐下,就重心不稳,隨著船体一歪,整个人跌入水中,成了个落汤鸡。
还好这是在夏季,河水虽然清冷,但还算舒服,要是在冰雪天,那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反正都湿透了,他也以烂为烂,跟这条看上去很不靠谱,操作起来也觉得不靠谱的樺皮船槓上了。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他总算找到了怎样才能在船里坐稳,怎样通过船桨控制船头行进方向的法子,开始划著名船,顺著平缓的河流,朝著上游划去。
樺皮船吃水不深,仿佛蜻蜓落在水面上一般,几乎没什么声响,只是微微摇摆著。
他只觉得耳边有阵阵微风掠过,看著岸上的树木,一棵棵仿佛长了腿,在节节后退。
就这样,他一路划著名逆流而上,过了放马的草场,依旧没有停歇,不断地顺著河流深入,渐渐的,周围没了人跡,变成了遮天蔽日的大树。
划得累了,就找个地方稍作休息,就又继续往前。
隨著不断地深入,他看到林子里,有跑过的跳猫子,有被惊起的在泥塘里打滚的野猪,也看到了不少灰狗子,成群的绿头鸭、大雁,越往里走,似乎野物越多。
樺皮船像是为卫淮推开了一扇大门。
他没想到,凭藉两把小小的浆,一个小时的时间,少说也能往山里深入二十里地,而他,划了两个多小时,已经是深入山里四十里地的深山,不再局限於那小小的养马场。
有望开始真正的狩猎,好好检验一下自己练习这些日子以来,弓箭和枪法的准头了。
狩猎!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