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淮將端著的枪放了下来,循著声音看过去,不多时,见孟川和孟寿安两人猫著腰,连跑带跳地朝著自己这边过来老远孟川就看到卫淮身边的半大野猪了,红扑扑的脸上绽出些笑容,喷著白气:“—————兄弟,行啊,第一次用枪就干到野猪了。”
孟寿安上下扫视了一下卫淮:“野猪群就是朝著你这位置过来的,我们在那边听著响了几枪,还想著你会不会出现意外,没事儿吧?”
直到这时候,卫淮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阵发凉,是刚才大野猪那时候冒出的冷汗,刚拖了半大野猪回来,心臟都还在扑腾扑腾直跳,这手啊,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咋地,仍然哆嗦个不停,但心情却出奇地美好。
他深吸一口气:“我没事儿!”
孟川又看到更远处那只大野猪,满是惊奇:“哟,咋还干到个大傢伙,好样的。这野猪得有两百五六,在母猪里,也是大傢伙了。”
卫淮勉强一笑:“本来看到野猪朝我这边衝过来,我被嚇得够呛,都准备上树了,可看著那么一群野猪挤在一起,我心想著,这不是隨便都能打中吗,不开枪说不过去呀,就开了两枪,一个直接致命,死在那边林子里,刚拖回来。
大的哪个伤了后腿,跑不利索,就又被我补了两枪,给留下了,蒙的成分更大。”
这也是实话实说,就连他都不敢確定,瞄都没怎么瞄,抬起枪凭著感觉就打的两枪,能不能留下野猪来。
“哪有天生就会跑山打猎的,对上野猪,我们那会儿也慌过,都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孟川咧嘴笑道。
卫淮却是奇怪地问:“你们那边是咋回事,我听枪声挺乱!”
孟川唉声嘆气:“別提了,本来是想绕到野猪群侧后方再开枪的,结果,我俩过去的时候,突然见到林子里有一道黄色的身影飘过,猜猜那是啥,那是老虎崽子,那一身皮毛可是非常珍贵,山里难遇到,要是能干下来,能换不少钱,比黑瞎子胆还值钱。
这玩意,估计是缺食了,盯上了这群野猪。
我俩不想错过,就都抬起枪,朝著老虎崽子开了几枪,可惜,它跑得太快了,没能打中,又追了一段,想著野猪群被惊往你这边来了,不放心,又赶忙折回来.—”
老虎崽子是他们对的俗称,卫淮到现在还没见过,只是听孟寿安形容是一种长得像是一只大猫,比狗略高,但身体没有狗长,尾巴也很短,脚掌很大,
一对耳朵上有著一簇黑毛,非常机敏的一种野兽。
说实话,就这描述,卫淮实在想像不出,具体是个什么样子的动物,只是想著,比狗高,但没狗长,这不是长得有些方方正正的猫形野兽,挺怪的感觉。
“盯上野猪,那玩意儿还能比野猪厉害啊?”
野猪就已经够猛了,他是想想不出,感觉上也没多大的老虎崽子,能捕捉野猪。
“这咋不能呢,听老辈人讲,每年野猪群里,不少猪崽就是被老虎崽子给吃掉的,要是让它们碰到一群带著小崽子的野猪群,那是追在后边,可劲的祸祸,
能把护崽的大野猪都给逼疯。
这猪群里,大野猪皮糙肉厚,它们拿不下,可这半大野猪,不过五六十斤大小,还是能够拿捏的。这玩意,五六只狗都围不住,还会被重伤几只。
我振华叔就曾去打围的时候遇到过,他几只狗发现了一只,追了出去,
等他骑著马追赶到的时候,伤了三条狗,还有一条脖子上上挨了一口,咬破了动脉,都已经死了。
它那双爪子太厉害了,出爪速度非常快,能跑,又能上树,甚至能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
当然了,也很少放狗去追,怕狗被伤到,也怕狗若是真將它围住,把那一身最值钱的皮撕碎,也就不值钱了。“
孟川说起老虎崽子,眼中有藏不住的兴奋。
“这些话留到晚上回去再说,咱们现在赶紧去牵马,看能不能追上,把它给打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只,可不能错过!”
孟寿安催促道:“这两头野猪就暂时放在这儿,等打了老虎崽子,再回来弄,今天还想著能早点回去—————怕是要弄到天黑了,可千万別跑得太远。”“
他说著就快步顺著来时的脚印往回赶,卫淮和孟川也快步跟上。
惦记著老虎崽子,这一路赶得急。
到了拴马的草坡,三人骑上马,一路驱使著马匹奔跑,
虽然是在山上的林子里,但有不少地方地势平缓,林子里也不乏间隙大的地方,三人很快回到发现老虎崽子的地方,这才放慢速度,骑著马,顺著雪地上那一溜浅显的跟人手巴掌差不多大的脚印,一路追踪下去。
“刚被枪惊过,也不知道它跑出去多远!”卫淮小声地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没打到过。”
孟川摇摇头:“安哥打到过,他应该大概知道。”
谁知道,孟寿安也是摇头:“我是打到过,但都是打溜围遇到的,一个是在乱石塘里惊出来,知道它们喜欢住那种地方,在那里蹲守了两天打到。一次是在山谷的草坡上看到老虎崽子抓跳猫子,抓到后在一棵红松树根脚吃的时候,隔著两百多米打掉的。
像这种在林子里打野猪突然惊出来的,我只碰到过一次。
那次没骑马,没能跟上,在这雪壳子上脚印又浅,稍不注意就跟丟··我也不知道这次骑马,能不能跟上,试试唄,要是跟不上,就只能改天来碰运气了,
看看在这边山里,能不能再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