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蛇!蛇!”
被马儿掀在地的少年发出惊呼,
一旁,另一个单手擒着缰绳的青年一挽,轻而易举的便将被惊的发狂的马儿给镇了下去,
他眺望,看见一头雪白的大蛇破土,纵横百米长,仅仅翻滚,让大地龟裂,四方震动!
“刘邦兄弟,你先退!”
青年沉呵,目光瞥见侧边的两人,一个貌若天仙的少女牵着墨色的牛,
牛背还骑着个四五岁模样的瓷娃娃。
他再高声:
“那两人,走,走,走!”
连喝三声走字,青年跳下骏马,挽起袖子,直面那头百丈白蛇!
蛇嘶,竟如龙吟,周遭风尘翻又滚。
“义父,是极为罕见的独角白蛇,虽是1级星兽,但其血肉价值比3级乃至4级的星兽都不遑多让。”
阮玉兔低声道:
“而且我观这条独角白蛇,似乎非同一般,颅竟似有双角,声也并非单纯的蛇嘶”
张福生面无表情:
“走。”
“是,义父。”
虽然可惜这头珍稀至极的星兽,但阮玉兔并未有半点犹豫,牵着墨色大牛,转身就走。
张福生回眸,还能看见那个摔在地的少年站起,连滚带爬的逃着,
一边逃,一边回头大喊:
“项羽兄弟,撑住,撑住啊!我这就去村里找帮手!”
喊叫间,
那个叫做项羽的青年已在和白蛇角力,双手按着白蛇硕大的头颅,竟将大蛇压入泥尘中!
阮玉兔看直了眼睛:
“这青年分明是肉体凡胎,最多也就是武者层面,连五脏大秘都不曾挖掘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张福生也挑眉,他是能感知出来,那大蛇绝不只是1级星兽那么简单,
恐怕相当于先天层面的生灵,且肉身的坚固程度,或许媲美天人了!
但就这样,却被一个武者硬生生给按擒了住。
“力拔山兮气盖世”
张福生呢喃,目光凛冽:
“走快些。”
“是,义父。”
阮玉兔不明所以,却不敢怠慢,牵着同样心惊不已的墨牛就疾行,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已走出十里。
回望眼,身后烟尘冲天,还能听见如似龙吟之声,可以看见渺小的青年抓着百丈的大蛇,来回抡砸。
大地震动。
继续走。
走到百里之外,身后龙吟声忽而嘹亮,张福生回眸,可以看见烟尘中的白蛇震怒,有洞天沉浮,
它明显动用了神通,白色匹练划破天际,而后一口将那个神武青年给吞下了肚,再朝着还没逃远的刘邦一口吞杀了下去!
一切陷入宁静。
吃下了两人的白色大蛇满足,重新钻回了地下。
结束了么?
张福生洞悉因果,窥见那两个叫做刘邦、项羽之人的因果已然都暗淡了
这代表着死亡。
他们的确已经死了。
就这样落幕?
张福生有些不可思议,两个明显和两尊旧世神佛有关之人,明显是神佛后手的小家伙,
就这么没了?
会不会太草率了一些?
“转道,去应天城,买来地图我们就离开。”他沉稳开口,声音脆朗。
“是。”
阮玉兔从善如流,虽然此时心头疑惑重重,但去噤声,一个字也不去问,
就连浑身墨色的赤牛也都老实的闭着嘴。
经过几天前的那次道德经事件后,赤牛彻底老实了它并不傻,察觉到背的小家伙,恐怕并不是小家伙。
道传寰宇啊
一炷香的功夫后。
应天城已在望。
张福生眺望着这座明显处于戒严中的城市,天有很多空天舰在盘旋,
甚至可以看到两艘巨大的鲸鹏舰。
他若有所思:
“应天城并未随应天行省一起叛乱?”
“没错。”
阮玉兔显然对如今联邦的局势无比了解,此刻简短道:
“应天城是应天行省通往世高原的唯一路径。”
“联邦在这里重兵把守,直接将应天行省的起义军给困死在行省之中。”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入了这座繁华的、处于高度戒严中的城市。
天的鲸鹏舰发出似鲸似鹏的鸣声。
瞥了眼路随处可见的军士,张福生咂舌,这些军士,最弱也都是十二炼的水准!
十二炼,若是放在重阳的军部,再怎么也是一位军官了,
但在这儿,却只是最普通的士兵。
巡逻的队伍中,甚至不乏武道大家,领头队长的气息更是接近宗师层面。
“这些是联邦最精锐的部队。”阮玉兔轻声开口。
一路穿过长街,巡逻的队伍只是张望了两眼,倒是不曾前来盘问,
阮玉兔显然没少在世高原游荡,牵着牛,轻车熟路的抵达城市的中心。
“世高原的完整地图,在任何地方都极为珍贵。”
阮玉兔轻声道:
“因为常年环绕着特殊大雾的缘故,只有附着神性标点的地图,才能够指路。”
“这种地图,价值都是按万魂来计算,且不是随便哪里就能买的到的”
说话间,
她牵着牛,走到一栋看去古色古香的建筑前。
张福生抬眼打量,建筑只有四五层,与旁边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
大门是闭着的,有两个穿着黑衣的侍者静静站在门户两旁。
见有人靠近,两位侍者同时开口:
“欢迎来到黄金拍卖行,不知两位需要什么?”
黄金拍卖行?
张福生愣了一愣,对于这个词显然不陌生,当初老释买的无畏狮子肉,便来自黄金拍卖行。
他之前一直以为黄金拍卖行是黄金行省独有的势力,但现在看来
“我们要一份高原地图,带神性标点的高原地图。”阮玉兔声音清冽。
侍者微微欠身:
“高原地图是1级管制品,小姐如果要进行购买的话,需要进行问询请进。”
他们拉开了木质大门,伸手做请,
张福生从牛背翻身跳下,将墨色大牛留在了外面。
阮玉兔神色自如的伸出手,轻轻牵着瓷娃娃走进了门:
“让你们的司来见我,就说阮玉兔三个字。”
两个侍者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恭敬点头离去,另一个侍者将两人请到了某个宽阔的房间中。
一句也不曾多问。
片刻。
外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有穿着黑色长袍,挺着个大肚皮的中年胖子小跑进来,
他目光从那个晶莹剔透的瓷娃娃身一扫而过,落在了如似谪仙般的少女身。
“阮小姐?”
圆滚滚的中年人摘下礼帽,小心问道。
“是我。”
中年人斟酌了一下,笨拙的做了个礼,而后才发问:
“您从哪里来?”
“清幽竹林,再到金城,经过风车村,而后便是应天城。”
在听到清幽竹林时,胖子的眉眼已经舒展开来,显然确定了阮玉兔的身份,
他点头哈腰,笑容挤满了脸庞:
“哎哟!真是您呐,您怎么亲自来了”
胖子脸色忽而一凝,声音压低:
“阮小姐,是要动手了吗?”
“不急,等通知。”
阮玉兔随口道:
“我只是顺道走过,来取一份世高原的地图,仅此而已。”
胖子点头,连忙吩咐侍者去取来地图。
等待时,他忍不住问道:
“您刚才说,您是从风车村走来的?”
张福生抬了抬眼睑,风车村,就是不久前路过的那个村子。
“是啊。”
阮玉兔诧异:
“那村子有什么问题吗?”
胖子擦了擦汗水,脸浮现出犹疑之色:
“或许不是同一个风车村”
他看到那个晶莹剔透的小孩儿忽的抬起头,声音脆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