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教材教育部审核通过
翌日,《中青报除了在头版刊登了刘一民的评论外,也刊登了一篇本刊的理性评论。
本刊的评论主要是讲失败的原因,充当了理中客的角色。
刘一民的评论充当着情绪引导者的角色,读者大早上拿到报纸,看着由败到胜,由弱到强的女排时间线,加上刘一民极具感染力的言论,一个个顿时认为刘一民说的对。
我们要给女排时间,相信女排的姑娘们,一定能再次取得胜利。
不以一次成败论英雄,女排精神永存!
“这次咱们输了,咱们认了,下次咱们到美国把面子给找回来。小日本敢在咱们面前拔份,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嗨,输一次而已。实际上咱们也是先拔的小日本的份儿,人家找场子来了。不过短短几年,咱们能从十名开外,到了数一数二的位置,已经很不错了。”
街头巷尾的舆论风向开始慢慢地发生变化,这个世界上沉默的是大多数,就容易让人认为少数人的声音才是主流。
一旦有人扛大旗,沉默的大多数立马就会站出来,变成真正的大多数,而少数人则根据情况不再发声。
这两篇评论一篇讲道理,一篇是情绪输出,两者结合,实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很多自诩独立思考的人看到这两篇评论,都认为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策划。
实际上,《中青报的这篇评论和刘一民的这篇《这次输的彻底,下次赢得干脆!还真是凑巧了。
《中青报看到事情不对头,已经准备发表评论引导舆论了,跟刘一民算是不谋而合,
来到燕大,刘一民看到不少的教授和学生在拿着《中青报阅读,严家炎看到后冲刘一民打了一个招呼。
“一民啊,以后我要是得罪你了,你可千万别在报纸上骂,哎呀,你这感染力真是太强了。”严家炎开玩笑道。
刘一民说道:“严教授,您就别开玩笑了,就算骂,我也只敢心里面嘟囔几句。”
严家炎跟着刘一民走进了办公室,对着他跟朱光遣说道:“咱们出版社加班加点,今天晚上样书就能印出来五本,明天咱们去部里提交。”
“家炎啊,别紧张,你看看,你比我们两个都紧张。”朱光遣打趣道。
严家炎心里腹诽,自己当然紧张了。前后中文系了一万五千块钱的经费,加上社科学特批的专项经费,小两万块钱搞不出个成果,自己怎么好跟学校说。
朱光遣摆了摆手,让严家炎离开,不要在办公室里打扰他们两个。
严家炎离开后,陆续有几个教授走进办公室找他们聊天,都知道他们教材已经编完了,现在又没什么事情。
吴组缃甚至在煤炉旁边烤起了红薯,等烤熟了刘一民也拿起一颗尝了起来,味道还真不错。
“好了,几位教授你们聊天,该我上课了。”刘一民擦了擦手起身说道。
“去吧,去教室里面受冻吧!”孙玉石调侃道。
刘一民走出办公楼,迎面而来的凉空气让他精神了起来。办公楼里面都是煤炉的味道,时间一长,头晕乎乎的。
到了大教室,很多学生已经在等着了。门窗关的严严实实,但里面的温度仍然上不去。
刘一民摊开讲义说道:“同学们,今天给大家讲殖民对文学的影响,以及后殖民地时期的文学思想。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如何才能彻底的去殖民一个国家,一个民族?”
在黑板上写完标题后,刘一民坐在讲台后面,双手捧着热茶杯,双脚轻轻地踏着水泥地。
11月底,燕京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度以下。
学生讨论完之后,刘一民敲了敲黑板说道:“对,大家说的没错,就是语言、文字、文化。为什么殖民者占领之后首先做的是摧毁原民族的信仰,原民族的语言,文字。
种族的不同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除非清洗或者将原住民给赶走。美国对印第安人采取的就是清洗加驱赶的方式。
种族不同,但是做到语言、文字文化的相同之后,原民族就已经没有根了,它已经跟殖民者绑定在一起了。
长达几十年的殖民,足以改变一代人,改变一代人的语言、文化、文字,再加上通婚,同化。新一代的原住民对殖民者的仇恨大大削减,甚至出现认贼作父的情况。
为什么法国从非洲大陆退走了,但仍然能够对非洲大陆敲骨吸髓,这就是原因之一。它对非洲殖民的历史长达百年,所以法国的影响力,将会在非洲长期存在。直到再经历一个时期,非洲大陆去‘法国化’完成.”
刘一民抛砖引玉之后,开始讲殖民对文学思想的影响,以及几个殖民地的典型表现。
课中休息的时候,刘一民下去跟学生们聊天,看到了正坐在后排记笔记的余桦。
“你怎么在这儿?”刘一民疑惑地问道。
余桦起身自来熟一般跟学生打了一个招呼:“刘一民同志,我这不是闲的没事儿干,过来听听课,进修一下。”
“稿子改完了?”
“就那点东西,一天就改完了。”
周燕如让余桦改稿,余桦不知是不是懂改稿挣不贴的规矩还是怕改的太久了不给发表。
他一天就把结尾给改了,周燕如惊讶到不行,觉得自己这次是真挖掘到了一个好苗子。
为了拉住余桦,让他在燕京好好玩玩再回去,而且游玩的这一段时间还照样发两块钱的补贴。
余桦也没什么地方去,除了去景点,也就是想跑到燕大听听刘一民讲课,没上过大学,对大学课堂非常向往。
学生们好奇,刘一民介绍了一下余桦。
听到余桦是到《燕京文艺改稿的,学生们看他的目光稍微有点变化,差不多限于这个家伙有点东西,再深一点的意思可就真没有了。
“余桦同志,看来你文采挺好啊,你怎么不考大学深造一下?”有学生好奇地问道。
余桦表情一僵,是我不想吗?我是考不上啊!
刘一民替余桦解围道:“不是只有大学培养过的才叫人才,多少草莽没经历过培训也能成为英雄。同学们,其实这也是我想给大家说的,大家不要被大学的教育束缚住了思索的空间。有时候没受过大学教育的人,往往更敢想,因为无顾忌。
我们学生,也不要因为学习的多了,顾忌多了,要敢想敢干!”
刘一民的话说到了余桦的心坎里面,余桦大胆地跟学生讨论起了自己的文学思想。
等到上课,刘一民也没有上讲台,而是坐在旁边听他们讨论。
讨论完毕后,刘一民问余桦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余桦想了半天说道:“同学们,我是牙医,我看不少同学的牙齿有问题。大家一定要爱护一下自己的牙齿,我教教大家正确地刷牙姿势。”
听到余桦的话,课堂“嗡”了一声,有学生脸红,有学生起哄。
“你到讲台上讲吧!”
余桦心情忐忑地走向讲台,看着下面一百多号人,结巴了半天才终于说顺了一句话。
刘一民带头给余桦鼓了鼓掌,余桦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
讲完之后,余桦目光巡视八方,一种豪气油然而生。
心中暗道,这就是自由的燕大课堂啊,可真特么的自由!
我上,我也行!
刘一民走上讲台讲了约十分钟就到了下课的时间,中午请余桦到燕大的食堂吃了顿饭。
余桦羡慕地说道:“我现在已经不羡慕在文化馆工作的人了。”
“那羡慕什么?”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到大学工作啊,我觉得我天生属于讲台。”
刘一民乐了:“好啊,来听了一堂课,就准备跟我抢饭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