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招手让人將刘备绑定,又贴心地给他嘴里塞了根软木,“別忍著,痛就哭出来...”
拍了拍刘备的肩膀,不忍心看他朦朧的泪眼,转身到了吕逸身前,问道,“世安兄,你们...”
“不必劳烦!”吕逸洒然一笑,“直接来便是了,我们弟兄皱一皱眉头,就不算是好汉!”
“好!”观刑的兵卒中轰然爆出一声彩,眾人都被吕逸气概折服。
“那不是吕校尉吗?就是一箭射倒张角的那个!”
“呸!別瞎说,功劳簿上记得清楚,是咱们家荀校尉射的!”
“哦,好人啊,这么大功劳给让了?那这是得罪谁了?怎么立功还要挨军棍,咱们北军也墮落了?”
“你知道个屁!”张恆这个大嘴巴早把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从一开始就四处宣扬。
他已经准备隨时跳槽,这会见这些军卒越说越不对,立马开始到处解释。
“人家吕將军,嘖嘖嘖,仁义啊!”张恆一脸的钦佩,“人家见荣誉就让,见困难就上,当初在博陵城外带著一百多人把张角杀得抱头鼠窜,你们是没见著!”
“无双猛將,佩服佩服!”军中最敬强者,这话別人说还带著水分,张恆本身就勇武过人,从他嘴里说出来,没人怀疑。
“可不是,吕將军没犯错,是三將军醉酒误事!”张恆解释道,“看看人家,二话不说,兄弟几个一体同心,把罪责一起扛了!”
“若然仁义!”眾军卒顿时心中敬佩,纷纷讚嘆。
“那是!再看看那廝!”张恆朝刘备努了努嘴,“煽风点火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这不,中郎將明察秋毫,连他一块办了!”
眾人又看像刘备,正眼泪鼻涕泗流,顿时觉得不齿,“刘主簿平时人模狗样,怎么现在是这个德性...软骨头...丟人...”
这话传到刘备耳朵里,顿时又气又急。
他哭是因为怕军棍吗?他哭是因为无妄之灾啊,心里委屈!
可偏生嘴里横著软木,根本无从分辨,越想越气,眼泪更加收不住。
“这廝怎么能和我家吕將军相提並论,休要辱了俺的耳朵!”张恆恨恨地说道。
“你家不是荀將军吗?换主子了?”军卒不解地问道。
张恆正要解释,却冷不丁听到荀彦一声大喊,“张恆,滚过来!”
他下意识的一缩脖子,转头看去,只见荀彦铁青著脸,就在不远处看他。
合著刚才一番话,都让荀彦听了去。
“將军!”张恆老老实实走了过去,“有啥吩咐!”
荀彦冷哼一声,“不是倾慕你家吕將军吗?喏,就命你为行刑兵,动手吧!”
说罢把个粗木棍往他手里一塞,“成全你罢!”
“这不好吧...”张恆拿著军棍,傻了眼。
张辽朗笑一声,朝著张恆大喊道,“张恆,你怕什么,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来吧,爷们准备好了!”
张恆迎上他们弟兄几个清澈的目光,顿时仿佛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也高喝一声,“得罪了!”
“威武!”整个校场沸腾了,荀彦有些神情负责地看著坦然受刑的五兄弟。
卢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突然问道,“鸿飞,你看吕逸此人如何?”
“真英雄也!”荀彦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