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宽限了,还怎么在七皇子面前交差?”他大吼一声,神情十分恐怖。
“两万两银子,还不还?”
“还的,还的!”
戚修玉嚇得惊叫一声,不知所措,一旁的僕人们、佣人们也全都纷纷往后退去,不敢上前。
“两万两,拿不拿得出来?”
大汉恶狠狠地盯著戚修玉,將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戚修玉看著那沙包大的拳头,顿时魂飞魄散,求饶道:“拿!拿!这库房里还有一些我分到的字画藏品,你估算著带走吧。”
他一下子没了主意。
原先二房內的摆设用具也都是好的,这次分家,谢明月也並没有昧他的,而是直接將东西全都纹丝不动的送了过来。
此时,库房內摆放著许多名家字画,精美古董,大汉闻言,一把將他推开,隨后命兄弟们一起去,几乎搬空了库房。
至於搬走的东西到底价值几何,戚修玉不敢问,也无心去问。
他这辈子就未曾遭遇过这样的事。
搬完东西,大汉换了一副嘴脸,朝著戚修玉乐呵呵地抱拳,全然没有当初凶神恶煞的模样。
“戚二爷,兄弟几个走了,有空再去暖香阁玩呀。”
临走前,大汉还朝著戚修玉作揖,戚修玉恨不得他出门就暴毙,可闻言又疑惑问道:“暖香阁不是都被查办了吗?”
老鴇可都还关在牢里呢。
他心头又有些不合时宜的浮现出谢晚晴那娇媚的样子。
大汉闻言呵呵笑了两声,意味深长道:“那么些人总要吃饭不是?就如同二爷这般,楼里总有不知情的人,出来搅和搅和,不就又新成了一番气候?”
说完,他突然俯身凑到戚修玉耳边,低声说了个地址。
“戚二爷,恭候驾到。”
听到那地址之后,戚修玉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暖香阁的背后不愧是七皇子,闹出这样大的案子来,却还敢重新开张,这新的地方,是一处十分幽静的城郊,不会像之前那般惹人注目,更加隱蔽。
他愣愣地往回走著,看著被搬空的库房时,心底分明十分难受,可待他洗漱一番之后,躺在乾乾净净的床铺之上,心底压了好几天的那股心猿意马,又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不过一日,顺清侯府中便有下人接了当铺递来的东西,送到了琼华院。
谢明月看著面前摆著的前朝瓷瓶,意料之中地勾了勾唇,同一旁的戚縉山笑道:“夫君果然料事如神,戚修玉不过刚一出牢狱,便迫不及待开始变卖家產了。”
她上前端详著那瓷瓶,轻声嘆了一口气。
“分家分给他的好东西,说当就当,还好你早前提醒了我,同当铺的掌柜打了招呼,若有思安坊那边拿来典当的东西,直接原样送回侯府,否则戚家世代积攒的好物,全要被他变卖糟蹋了。”
那些门庭衰落的败家子们,哪个不是从典当家族之物开始?
谢明月命人將眼前的瓶好生安置,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不用她再出手,这戚修玉自会一步一步的,將自己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