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故人身上。
苏清璃的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神力开始匯聚。
这缕神力若是落下，足以將整个云州，连同其上的所有生灵，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萧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殿內。
他穿著一身简单的武袍，手中没有拿他那杆標誌性的长枪，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邻家大男孩，但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具看似平和的身体里，蕴含著何等恐怖的力量。
苏清璃指尖的神力悄然散去，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道：“两个故人飞升了，刚上来就遇上了天仙阁，吃了点亏。”
萧阳顺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发生在接引平台的那一幕。
他看清了季怀安那张冷峻的脸，和白秋霖那桀驁不驯的眼神。
萧阳的脸上露出了瞭然的笑容。
“是他们两个啊。”
萧阳感慨道：“还真是够倒霉的，一上来就碰到了天仙阁这块狗皮膏药。”
苏清璃收回目光，端起身边的一杯神酿，轻轻抿了一口：“我在想，要不要顺手把天仙阁清理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萧阳却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按住了她即將再次凝聚神力的手腕。
“別急。”萧阳笑著说。
苏清璃抬眼看他，眼神中带著一丝询问。
萧阳鬆开手，走到她身边，看著星图中那两个已经变得黯淡的光点。
缓缓说道：“难得看他们吃瘪，这两个傢伙，在下界的时候，一个是万年不遇的剑道奇才，一个是血脉返祖的妖族少主，也算是气运之子了。”
“如今到了上界，让他们知道一下天高地厚，受点挫折，对他们日后的道心，有好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若是现在就出手帮了他们，固然能让他们免受皮肉之苦，但那样一来，他们就会对你產生依赖，上界的路，终究要靠他们自己去走。”
“你已经站在了终点，总不能回头再把他们背过来。”
苏清璃沉默了。
她知道，萧阳说的是对的。
温室里，养不出真正的参天大树。
她能护他们一时，却护不了他们一世。
更何况，她的敌人，是那些隱藏在更高维度的存在，她不能让季怀安和白秋霖过早地捲入自己的因果之中。
看著苏清璃若有所思的模样，萧阳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丝促狭。
“再说，你不觉得，看看这两个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被人当成矿工使唤，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苏清璃终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就是单纯想看戏，看他们吃瘪吧。”
萧阳呵呵一笑，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毕竟，谁能拒绝一份好友被揍的满地找牙，想办法逃离的好戏呢。
苏清璃无奈，重新將目光投向星图，那两个代表著季怀安和白秋霖的光点，正在被带离接引平台，朝著一个黑暗的方向移动。
她的眼神恢復了古井无波。
“也好。”
“就让他们自己去闯吧。”
神殿，再次恢復了寧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