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裙面,摁住他作乱的手。
“说话就好好说……”嗓音却不受控软下来,训斥也像哀求。
谢云章在她面颊上吻了吻,“不耽误,夫人说便是。”
换来她含嗔带怒一眼,反叫他自己喉间滚了滚。
闻蝉死死抵抗的膝头鬆开来,放任自己靠到男人宽阔的胸膛,“暂且,別伤他性命。”
谢云章早看开了。
大抵女人总是悯弱,比男人要慈悲些。
真杀了那人,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他放低嗓音,埋首至她颈间,“但听夫人安排。”
闻蝉咬了唇,还是没吞下喉间一声嚶嚀。
明知他是一计不成,有意示弱討好,眼下被人伺候得服服帖帖,却也没法真恼他。
依偎在他怀里想:罢了罢了,他也是在意自己,有这份心也是好的……
一炷香后。
闻蝉仍旧坐在他腿上,只是彻底没了力气,靠著他肩头微微喘息著。
“我究竟何处露馅?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她尽力拾了几分心气道:“小月楼在京中,是出了名的高雅,接待达官显贵的。”
“你昨夜被人扛回来时,满身脂粉气恨不能把人腻死,哪个娘这般蠢笨,拿脂粉將自己醃了不成?沾到旁人身上都有这么浓的香。”
“可知是有些人精明算计,故意留香给我嗅的。”
这点考虑不周,谢云章认了。
只是再一思索,低头问她,“仅是如此?”
那样要紧的关头,这丁点异样,应当不显眼才是。
闻蝉轻哼一声,又道:“檀颂那个人,我毕竟相处了三年有余,知他几斤几两……至於你,从来也不是个安分,心眼少的。”
“夫人是在嫌我?”
“我可没有,只是你那些心眼,不该用在我身上。”
话说开了,云消雨霽。
又是旖旎初散,谢云章拢人的手臂不自觉收紧,用面颊贴了贴她的。
“知道了。”
男人的脸,比自己的要大一些,骨头似乎也要更硬。
闻蝉麵皮又粉又烫,正享受著片刻温存。
忽闻一声:“对了。”
“昨日夫人既来接我,可与那人撞上了?”
“哦……”
一些惹她烦心厌恶的话,不合时宜地在耳边闪回。
“是被他纠缠了一下。”
谢云章被那小廝扛回来时,檀颂还在马车下,瞒是瞒不过去的。
但她立刻道:“他喝得不省人事,醉话连篇,我懒得搭理他,只管躲在马车里,等你出来。”
谢云章默默垂了眼,打量靠在身前的那张脸。
为何莫名觉著,她有事瞒著自己?
第二日上朝去,他特意点了昨日隨闻蝉出行的车夫。
“那醉鬼可曾说些什么?”
车夫不知內情,真当檀颂是个路过的醉鬼,一五一十全说了:“那人將少夫人当成了自己的夫人,抱著马车夫人夫人喊个不停!”
“对,昨夜不是下雪了嘛,他还说什么,天公作美,他第一次看到雪,能和夫人一起看,真是运气好。”
“还说什么要博前程,给夫人挣誥命……三爷你说,好不好笑嘛!”
谢云章静静听完。
眼尾笑意多少有些杀人的意思。
“……哦?挺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