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月笑看著他，“我担心你喝多了。”
“而且，也习惯了，没有你，睡不著。”
她笑的很温柔。
言语中，全是对秦山的依恋。
“好。”
“我抱著你睡。”
秦山笑著道，內心中更加复杂了。
然后，他拿著擦脚布，將脚擦乾，又將洗脚水倒了。
他坐在床沿。
顾惜月上前，帮他脱衣服。
“我自己来就行，別冻著了。”
秦山连忙將被向上扯了扯，盖在了顾惜月的身前。
“没事儿。”
顾惜月笑著道，“我乐意帮你脱。”
说著，她熟练的將秦山的袄脱了下来。
“沾了好多稻草。”
她皱眉道，然后，她扯著袄抖了抖灰，又借著月光，將沾著的稻草去掉了。
她很认真，也很细心。
秦山看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要加倍对顾惜月好。
“夜里看不清楚，明天再弄吧。”
他笑著道。
然后快速的脱掉了裤和毛衣，就钻进了被窝里，直接抱住了顾惜月。
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
这让秦山很安心。
“暖和。”
秦山在她的怀里拱了拱，嘿声道。
“你將手放在我肚子上。”
顾惜月一手掀起秋衣，另一手扯著秦山的手，就塞进了秋衣里，秦山想拒绝都不行。
冰凉的手掌和那细腻的肌肤碰在一起，顾惜月忍不住嘶了口气。
顾惜月的怀里真的很暖和。
秦山的手很快就不凉了。
然后，顾惜月又缩在秦山的怀里，將他紧紧抱住了。
她用自己的身体，帮秦山暖身子。
那一刻，秦山的心都要化了，也更加的內疚。
“惜月，你为啥对我那么好？”
他看著她，充满感情的道。
“啊？”
顾惜月愣了下，不好意思的道：“你是我男人，我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你对我，才是真的好。”
“若不是你，我说不定已经饿死了呢。”
她痴痴的看著秦山，“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说的很真诚，也很坚定。
她跟著大姐逃荒至此，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是秦山救赎了她。
这些天，她跟著秦山顿顿吃肉，简直像是做梦一样，她都胖了。
整个石古大队的女人，谁不羡慕她？
尤其是马淑华，每次看到她，眼睛都是红的。
她的心里別提多满足了。
所以，她愿意为秦山做任何事。
秦山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笑看著她，“我是你男人，还能让你饿著吗？”
他的媳妇，他当然要宠著了。
顾惜月甜甜的笑了。
然后，她再次向秦山的怀里缩了缩。
“你感觉，惜雪怎么样？”
她在他耳边轻声道。
“啥？”
秦山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著她。
“惜雪的性格太刚强了，她要是嫁了人，肯定会吃亏。”
“那就先不嫁，遇到合適的再说，我还能少她一口饭吃啊。”
秦山不以为然。
“可她喜欢你啊。”
“啊？不会吧？”
秦山装糊涂。
他是过来人，顾惜雪越来越亲近他，对他没大没小，他哪里感受不到对方的心思？
只是，她毕竟是顾惜月的妹妹，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
“她是我妹妹，我还能不明白她？”
顾惜月肯定的道，“要不，你也娶了她吧。”
啥玩意？
听此，秦山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你，你胡说啥呢？”
他瞪著对方，“现在的社会，不允许这样啊。”
“你不用试探我。”
某一瞬间，他的心臟明显巨跳了两下。
这种齐人之福，哪个男人不想要？
可这也太荒唐了。
而且，还是从顾惜月的口中说出来，更让他感到震撼，第一感觉就是对方在试探他。
但这不像顾惜月的性格啊。
“我试探你干啥？”
顾惜月横了他一眼，“我是认真的。”
说著，幽幽的嘆了口气，“我们家的成分不好。”
“我能遇到你，那都是福气，惜雪想找到合適的，几乎不可能。”
“更何况，她还喜欢上了你。”
“她嫁给你，也能有个依靠，我也放心。”
秦山摇头，“成分不是问题。”
“国家的政策在慢慢变好，伯父伯母肯定会平反的，你不用担心。”
等顾伯父两人平反了，一切都会变好。
而且，这事已经不远了。
“啥时候变好？”
顾惜月一脸苦涩，“我连高考都参加不了啊。”
“在省城时，我们真的受够了被人指指点点，每天都过的胆颤心惊。”
“所以，哪怕明知道逃荒艰难，我们还是逃出来了。”
“惜雪跟著你，才算真的有依靠。”
她说的很郑重。
秦山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
自从顾伯父被抓，顾惜月姐妹一直过的都是担惊受怕的日子。
哪怕他告诉对方，顾伯父明年就能平反，她也肯定不会相信。
“惜雪是你妹妹，就是我妹妹。”
他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这是他的態度。
顾惜月感动不已。
然后，她主动凑了上去，向秦山发起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