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通红,嘶哑著声音低声问道:“管家呢?我怎么这一整天都没看见管家?”
沈知年微微一愣,沈夫人不提醒这一句,他都想不起来,管家这个人。
是啊,他也几乎大半天都没看见管家了。
他连忙喊了一个小廝进来:“你去找找管家在哪里?找到他后,让他过来见我……”
小廝连忙应了,跑得很快,便四处寻找管家去了。
谁知,差不多將沈家院落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管家。
沈知年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
沈夫人更是惶恐不安,她咬著唇瓣,眸光闪烁,颤慄著双手抓著沈知年的胳膊。
“知年,你现在立刻走,逃离京都。快点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沈知年蹙眉,眸底含著疑惑看向沈夫人。
“娘,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呢?好好的,我干嘛要逃离啊?”
沈夫人急得都快哭了,她脸色煞白,声音带著浓浓的哭腔。
“知年,实话不瞒你,娘刚刚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啊。娘梦到,他们把管家抓走了,他们让管家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然后,过了没多久,府外便来了一批人,他们二话不说,就將你带走了啊。”
沈知年微微嘆息一声。
在他看来,如今的沈夫人有些神神叨叨,总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胡话。
这是上次,被月千澜嚇傻了。
想到这件事,沈知年的眸底便掠过一丝酷寒。
月千澜不单单把沈夫人嚇傻了,她更害了明烟雨,害了那一个让他有些心动,却再也没机会接触的绝色倾城女子。
这几日,他还在暗中想法子,让自己手下养的那些黑衣人,去牢里救明烟雨出来呢。
他会找一个易了容的女子,和明烟雨掉包,从而瞒天过海,將明烟雨救出来。
而今天,他知道,金鑾殿上针对月千澜的一场凌迟,她逃不掉的——
月千澜完了。
他可以为许多人报仇了。
沈知年抿著薄唇,抬手轻轻地拍著沈夫人的手背,温声安慰:“娘,你別怕,你也说,那都是梦。梦境总是和现实相反的吗?梦里我被人抓了,说不定现实生活中,是別人被抓了呢?你別担心,我还要留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呢,如今这个世上,唯有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了,我是不会丟下你的。”
沈夫人摇头,一脸的哀戚与悲伤。
她的一双眸满是黯淡,她怔怔地凝著沈知年的五官轮廓。
“知年啊,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啊?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沈知年无奈地摇头,得,他的母亲又犯病了。
他连忙起身,將她扶躺在床上,轻轻地为她盖上了被子。
“娘,你安心地睡吧,刚刚餵你喝了药,你安心睡一觉才能见效。你別再胡思乱想了,儿子不会出事的,你放心。靖王他不会不管我的,沈家对他来说还有用,他不会不管的……”
沈夫人即使躺在床上,那一双眼睛还是紧紧地盯著自己的儿子。
那晶莹的泪珠,一滴滴地从眼角滑落。
她哽咽哭著说道:“你怎么那么傻呢,我记得我警告过你,提醒过你啊,让你別再招惹月千澜了,你为什么就不听啊?她是一个不能轻易招惹的煞星,但凡和她硬碰硬,都不落得什么好下场的。你怎么就那么执迷不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