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今天太子明明穿了一身月白的袍子,衬的是一双白色的靴子啊。
而且太子的衣著,无论是从做工还是布料质地,以及绣工技巧方面,那都是上上品。
一国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皇上,谁也没有太子身份最尊贵。
这双靴子,无论是做工款式顏色,还是绣工纹理,都不可能是太子所有物。
常嬤嬤的目光,又扫向了地上散落的男子衣袍上。
这衣袍,也不是太子的衣服。
常嬤嬤的心,微微一颤,眸底掠过一丝不可置信。
她的心,砰砰地跳著,缓缓摇头:“不……不可能吧……”
然后,她连忙抬起脚步,冲向了床榻那边,她一把掀开了床幔,掀开了盖在那对男女身上的锦被。
白的两个身体交叠在一起,紧紧地拥抱著——
常嬤嬤瞳孔猛缩,一双眸怔怔地看向男人的五官轮廓。
她惊得大声叫嚷起来:“怎么会是你?这怎么可能?”
然后,她脚下踉蹌了一下,一屁股狠狠跌坐在了地上。
她瞪大双眼,满眼的不可思议,就好像被雷击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她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现在都发生了什么。
完了……完了……
这一切都完了啊。
常嬤嬤怔愣了好大一会,她摇著头,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向了殿外而去。
“太后,太后大事不好了啊……”
太后彼时正心情舒適地捧著茶盏喝茶呢,突然听到常嬤嬤的惊呼声,她微微挑眉。
心里暗道,哟这老婆子戏演得够好啊。
瞧瞧这震惊无比的尖叫声,嗯她特別的满意。
岂知,不过一刻,她便看见常嬤嬤失魂落魄地从殿內跑出来,一双眼睛通红,整个人失魂落魄,好像快要崩溃了的模样。
太后不由微微蹙眉,常嬤嬤这反应,这演得有些过了吧?
“常嬤嬤,你怎么了?”
常嬤嬤衝到太后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的眼眶里不断地流转著泪水,望著太后的一双眼满是绝望和震惊。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也不確定,她该不该实话实说。
“太后……太后啊……”
太后眼底更是疑惑,这常嬤嬤不但演戏演得过了,怎么好好地还流泪了?
她们的计划里,可没有常嬤嬤这么失態的计划。
“常嬤嬤,你怎么了?”
常嬤嬤趴在地上,额头不断地磕头,身子微微颤慄,惊慌到不知所措。
“太后,太后……”
“常嬤嬤,不必这么激动,里面不就是太子和烟儿发生了什么吗?哀家心里早已有所准备,况且他们郎有情妾有意,情到浓处时,不能自控,这也是情有可原。哀家也曾年轻过,哀家也能理解他们的行为……可终究是乱了祖宗规矩,若是不惩罚他们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这样吧,你让他们起身更衣洗漱,立即让他们去老祖宗牌位前,罚跪一天去……”太后勾唇低声笑著,整个人还是处在计划已成的状態里呢。
常嬤嬤万念俱灰,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一头撞死算了。
偏偏,太后这时,又看向了皇上,询问他的意见。
“皇上,你看,哀家安排得怎样?这样的惩罚也足够能够堵住某个人的悠悠之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