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有钱了,自然也想著光耀门楣,纵然父母逝去,他也想在百年后,有一些顏面见张家的列祖列宗。
所以,对於沈家开出的条件,他很动心,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卢启尔眯眸听著张辉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待张辉全部交代完后。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才看向坐在珠帘后的月千澜。
“小姐,你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月千澜修长纤细的手指,磨蹭著腕间戴著的碧绿手鐲,她一边轻轻抚摸著,一边低声问张辉。
“沈家哪位吩咐你做的这些事?”
张辉略微有些迟疑,但也知道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可隱瞒的了。
所以,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很快便如实回道。
“沈家大少爷派了他们的管家,亲自来跟我谈的……”
“哦,那么也就是说,你从始至终都没见过沈知年本人?”月千澜眯著眼睛看向张辉低声问道。
张辉连忙摇头:“没有,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沈家大少爷长什么样呢。”
月千澜轻轻地点头,手指在案桌上轻轻地叩击著,然后她又淡淡问。
“除此之外,他再没有吩咐你做其他事情?只是让你,每天都去月记赌坊贏钱?”
张辉点头:“对的,其他的事情,他们也没吩咐,就是让我天天去贏钱,贏的钱让我自己带回家,不必向他们报备。”
“那我问问你,你的赌术当真那么了得,你是怎么做到把把都贏,没有一把会输的?”月千澜微微眯眸,凝著张辉低声问。
张辉被她这道目光,凝视得有些紧张,他攥了攥冒著汗水的手心,声音有些发颤地回道:“我……我做了手脚的……”
“哦,做老千,用障眼法吗?”月千澜面色无波无澜,淡淡的说道。
张辉訕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斟酌了半晌才道:“赌术里,一大半都是靠蒙,一小点才能靠著那运气。可如果人为改变的话,那小点的运气,可能就会变成一大变,甚至是全部了。”
“所以,你就用你精湛的障眼法,矇骗了所有人,並且把把贏钱,从不输钱。”月千澜淡淡反问。
张辉扯扯僵硬的嘴角,回了一个是。
月千澜缓缓起身,从珠帘后面慢慢地走出来,她居高临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张辉,低声说道:“你再好好想想,沈家的管家,还有没有吩咐你干什么事,或者是给过你什么东西。”
张辉这时,才仔仔细细地看清了月千澜的五官轮廓。
他眸底掠过一丝惊艷,只看一眼,便不敢再看月千澜,他只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美丽的女子。
偏偏,这女子还和一般的女子不同,她眉眼中透露的戾气与酷寒,比之一个男人带给他的,还要令他不寒而慄。
“小姐问你话呢,你发什么愣?”卢启尔抬脚狠狠地踹了发愣的张辉一脚,急声催促道。
张辉哪敢再迟疑,摇著头想了一会,突然他眸光一亮,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呈给月千澜。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沈家管家离开时,曾经塞给了我的一块玉佩。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字片语都没留下,把这块玉佩塞到我怀里,他便走了。我当时还追上去问了一两句,岂知那管家却让我別多问,记得时刻把玉佩戴在身上就好,其他的不要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