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我这么好欺负吗?惹急了我,谁也别活!”
庄言峥看了下赵和的信息资料。
他第一次偷东西被抓是在二十三岁的时候,被放出来之后,资料上也没有写他做了什么工作。
“怎么知道他们在砖厂的?”庄言峥问。
“打我的人里边,有一个人穿着砖厂的衣服,上边印着砖厂的名字。”赵和说,“我去饭店打听,去他找人打我的地方打听,打听到了砖厂的位置,我就偷偷去看过,果然在砖厂看见了这个男人。”
“确定他在砖厂,我就接近了一个砖厂的工人。和他打听了一些情况,知道那男人一家五口平时都住在砖厂,我又偷偷在晚上去过砖厂,自己观察还有和工人打听,熟悉了之后,我就在晚上撬了他家锁,进去拿了他家菜刀,先杀了那老两口。出来又杀了那男人,最后杀了女人和孩子。”
“都是些嘴上厉害的人,被杀的时候,一个一个的不还是怕得要死。”他一边说着,身上一边抖着,一边偏头抹了把眼泪。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庄言峥问。
“我看过不少有关破案的电视剧,从里边学了些东西,担心留下指纹,我就戴了两层塑胶手套,担心留下汗液,就把身上包裹得很严实,凶器也是从他家里拿的。我还剪了他家的电线,我早就观察好了,所以他家监控那个时候就全都拍不到东西了。”
“我的资料你们肯定也看了,我偷东西进去过,所以对监控这些东西,不留指纹什么的,还算是熟练。”赵和说,“我杀了他们之后,从他家里翻出来了七万多的现金,然后我去了火车站,在火车站那种不用身份证,几块钱一晚上的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天一擦亮,就在火车站打了一辆黑车回了岳市。”
苏妙仪想着十五年前的报案时间,还有尸检结果。
市局接到报案到达现场的时候,赵和已经离开京海了。
而当时的排查范围很大,砖厂所有的工人都问了过来。
没人提到过砖厂老板带人打人的事情,有穿着砖厂衣服的人,应该是砖厂的人。
倒是有工人提到有人向他打听砖厂老板的事情,但是那工人说,打听事情的人满脸烧伤的疤,和赵和对应不上。
“和砖厂工人打听事情的时候,做了伪装是吗?”苏妙仪问。
“是。”赵和说,“偷的道具,贴脸上了,又戴上帽子围巾遮一下,编一个凄惨的身世,博同情,更容易问到东西。”
怪不得,他们找不到人。
人都对不上。
这去哪里找。
“真邪门,他家的钱好像是有问题,每次花了他家的钱,晚上就会做噩梦,就会梦见他们一家五口站在我床边看着我。”赵和说,“我不信邪,我就偏要把这些钱花了,可是我梦到得越来越勤。渐渐地,我开始不敢睡觉,天一黑,我就觉得他们在看着我。没办法,我就把剩下的几万块钱扔河里了。”
“哪里是钱有问题,是你心里有问题。”苏妙仪说。
怪不得杀人的时候下手那么干脆,现在一提起来就吓得哆嗦。
原来是心里生鬼了。
“我十几年不敢回京海,最近几个月才回来的。”赵和说着,看了苏妙仪一眼,又赶紧移开了视线,很害怕她。
他的双手在发抖,低着头说:“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有钱人了,我今天本来是出去转转,没想偷东西。结果看见了你,你一看就是有钱人,我就想偷个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