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多尔袞一愣,这倒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孙可望这个人他知道,虽然名气没有张献忠大,但是你作为张献忠死后大西军实际上的话事人,在西路军的战报之中没有少出现孙可望的名字。后来明廷招降孙可望,孙可望成了明廷的秦王之后,这个名字更是上了鑾仪卫的黑名单,毕竟这个人手下兵马不少,且不说能打不能打,最起码人数是有了。
此刻,孙可望竟然主动写信来投降,怎么能不让多尔袞感到高兴?多尔袞立刻道:“念!”
岳乐不敢怠慢,立刻將信件念了一遍,多尔袞听完之后,大吃一惊道:“嚯,没想到此人竟然有如此本事,抓到了永历帝和手下的大臣们。”原来,孙可望將抓住永历的来龙去脉写在信中,並且直言道他愿意把永历和一干大臣献给多尔袞,当作他们投靠大清国的见面礼。
多尔袞负手来回踱步,对岳乐道:“此人倒是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如今我大清兵强马壮,朕亲征之后,大军云集士气高昂,北洋新军初战就已经显现出强大的实力,此次必当问鼎天下,此人现在来投靠,时机倒是把握得非常好。”
岳乐连忙躬身道:“如果皇上有意接纳此人的投降,这些小事情就交给奴才去办吧。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消息,孙可望此人还有两个要好的兄弟,麾下兵马不下三十万,实力不容小覷。”
“嗯。”多尔袞点了点头,岳乐刚要走,多尔袞却叫住他道:“等等!”
“皇上,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岳乐躬身道。多尔袞思虑一下道:“不,此事不能这么草草地办了。”
岳乐不明所以,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多尔袞道:“如你所说,此人手上掌握了三十万人马,若是加入大清国,无疑是提供了三十万上好的炮灰,对我们大大有利,但这三十万人必须掌控在我们自己手里朕才放心。此人先效忠张献忠,又效忠明廷,现在又来投靠我们。你可知吕布此人。”
岳乐也是贵族,当然有文化,毕竟清廷贵族从小都是学习汉文化的,他点点头道:“奴才知道,吕布有个外號叫做三姓家奴,倒是跟这个孙可望很像。”
多尔袞道:“不错,吕布此人,虽然武艺高强,但是经常背主,连自己的义父都能出卖,就没有他不能出卖的事情,所以曹操俘虏他之后,断然不能留下此人。”
岳乐恍然大悟,看向多尔袞道:“皇上的意思。”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多尔袞冷笑一声道:“哼,不错,朕要他的兵马,但不要他。”岳乐点点头,表示明白多尔袞的意思了,確实,几十万人如果不能掌握在多尔袞自己手上,肯定是不放心,万一孙可望在战场上干出什么背刺的事情,清军可就麻烦了,毕竟是三十万人啊,哪怕是李自成的三十万飢兵,都是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
岳乐眼珠一转,立刻道:“皇上,我们可以如此这般。”
“哼,多尔袞倒是打的好算盘,你们看看,这是他的回信。”两广交界处一处军营內,孙可望拿著清国使者递给他的回信,然后让卫士带使者下去休息,並將艾能奇与刘文秀叫到身边道。
当日,他们突袭南寧,抓到了永历帝之后便立刻后撤,直至退到了两广边界地区,孙可望不傻,他已经多次听说了兴华军战力强大的事情,虽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南寧距离兴华军控制区太近了,不安全,既然他没有跟兴华军作战的打算,不如在南寧抢掠一番之后就立刻后退,儘量不和兴华军產生瓜葛。
而且南寧附近瞿式耜和何腾蛟的兵马虽然被击败,但两人合兵一处之后还有一万多人的力量,倒不是孙可望吃不掉这一万多人,而是他知道这两人现在的状態跟疯狗没什么区別,一旦打起来,很可能会不死不休,孙可望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消耗。毕竟重要人质在自己手上,避免夜长梦多,他只能先退走,不跟两人纠缠。
孙可望直接退到了韶州、连州一带。这里是广西、广东、湖南三地交界之处,也是他原先驻军地点的附近,所以孙可望对这里比较熟悉,撤到这里来,比较有把握。多尔袞的回信也来得很快,不过孙可望不傻,他將艾能奇和刘文秀唤来后,將手中的信件交给二人,艾能奇扫了一眼回復道:“大哥,这多尔袞的条件倒是优厚,说封大哥为义王,清廷的王含金量可比小朝廷的高多了。”
刘文秀补充道:“上面还说要给大哥这样那样的好处,你看看,光是白银就有上百万两,这可是了不得的赏赐啊,真要是给了,咱们可就发了。”
孙可望摇摇头道:“目光不能太短浅,我看,多尔袞这一招,不一般。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多尔袞这一次条件这么丰厚,我反而有些不敢相信,总觉得里面有什么问题。”
艾能奇又看了一遍信件道:“大哥,你看,多尔袞叫我们去福建会盟,大哥是不是怀疑这里面有诈?”
孙可望道:“不错,万一我们去了,变成了鸿门宴,岂不是有去无回?”
艾能奇道:“大哥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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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也不去,也不让他来,我们选个中间点,好好谈谈就是,就在这里。”孙可望指著地图上的一个点道。
“南雄?”二人异口同声道。
“呵呵,这小子真是警惕啊。”收到回信的多尔袞差点气笑了,他是大清国的皇上,从来都是他命令別人,还没遇到过这种討价还价的,你一个来投降的,叫你来福州你不来,你还叫皇帝跑到南雄跟你谈判,简直笑话。
清军眾將大怒,没想到孙可望竟然这么不识抬举。吴拜道:“皇上,奴才以为,此人如此不识抬举,咱们也没什么好废话的了。”
郎坦也道:“皇上,一个南蛮子尼堪,竟然摆这么大的谱,根本就把我们大清国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