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嘶吼著喊出这句话。
“你总以为自己才是暗中的猎手,殊不知你算计別人的时候,別人在盯著你。”
“我装天真装愚蠢,这样你才会自信到觉得自己掌控一切,不是吗?”
“等我把你做的那些事都捅到我爸面前,你想要的东西就彻底失去了。”
陆云柔故作镇定:“可笑,你没有证据。”
她看似冷静,实则被子里的手都在颤抖。
沈清翎轻笑一声:“我不需要证据,我妈的一滴眼泪就足够將你置於死地了。”
提到顾承望,陆云柔要被气到发疯:“我不会放过你们母子的!你给我等著!我一定会杀了你!”
沈清翎用可怜的眼神望著她:“你还有什么后招呢?你身边最重要的两颗棋子都已经废了。”
“你让陆崢嶸来接近我,以为她是你的棋子,可你忘了,她是个缺爱的孩子,而我最擅长扮演救赎者』。”
“就在刚才,我已经因为你和她彻底决裂了。”
“你猜,她现在是更恨顾家,还是更恨你?”
陆云柔终於失控,挣扎著想扑起来,却被断腿的剧痛钉在床上,只能徒劳地嘶吼。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杀我?”
沈清翎居高临下地看著她,像看一只困在蛛网里的飞蛾。
“你连自己的棋子都控制不住,拿什么杀我?
“就连陆梟都成了我手下的一条狗,你拿什么跟我斗。”
陆云柔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棋盘的掌控者,却原来,她的每一颗棋子,早就被对面的棋手悄悄换了阵营。
沈清翎弯腰,凑到她耳边,字字诛心。
“陆梟和陆崢嶸兄妹倒戈,和你反目成仇,你看看你,陆云柔,你手里还有什么?”
“我不会输的,棋还没有下到最后一步。”
沈清翎也不想再和她废话,他直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陆崢嶸和陆梟和我爸的亲子鑑定已经出来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到我爸手里了。”
“我爸生平最恨两件事,一是欺骗,二是有人动顾家。”
沈清翎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再见,白月光,你的主场结束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门被轻轻带上,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极了戏剧落幕时的终场铃。
房间里只剩下陆云柔粗重的喘息,她看著天板,眼泪忽然汹涌而出。
不是因为疼痛,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她终於明白,自己从回国那天起,就在和一个披著羊皮的恶鬼下棋。
而这盘棋,她从第一步起,就输得彻底。
陆云柔死死咬住唇,尝到满口的血腥气,却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知道,自己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不过没关係,她还有机会。
她还有一颗最好的棋子。
她寧愿故意废掉自己这双腿,也要让那个人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帮手。
穷途末路之际,她只能对自己彻底狠下心来了。
不过就是一双腿而已......废了就废了吧。
反正她的人生已经没有希望了。
陆云柔决定孤注一掷。
沈清翎终於逼出了她最后的大招。
有些隱患,还是一次性清除的好。
他倒是要看看,陆云柔还能用什么来对付他。
沈清翎下楼,看到等在门口的陆崢嶸。
陆梟此时已经消失不见,想必是去找主人求安慰了。
至於陆崢嶸,当然是不理她,把她当空气。
沈清翎对她的態度越冷漠,陆崢嶸和对陆云柔的恨意才会越深。
“她和你说了什么?她气你了吗?”
“她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陆崢嶸不可置信地拉住他的手:“告诉你什么?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沈清翎掰开她的手,语气冷漠地说道:“別碰我,我嫌噁心。”
陆崢嶸脑海中的弦“啪”地一声彻底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