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潼悄声將此事告诉了身旁的武泽辰,就见武泽辰的目光也跟著深沉了几分,显然也觉得奉国公府此举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不过眼下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武泽辰只能再次叮嘱夏洛潼要注意安全,儘量待在自己身边云云。
夏洛潼自是连连应下,但目光却是不由得被某个方向所吸引,而那边所站的人家,便是夏家和另外几家人。
夏洛潼看的自然是夏家人,因为她发现今日李氏和夏志河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就像是……在冷战一般!
李氏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落在夏志河的身上,眼底划过阵阵怒意,至於夏志河,却是脸色平平,连目光都不给李氏一个,摆明了不想理会李氏。
这二人的神色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何况他们身后的夏芷露,那神色同样不大对劲,总是偷瞧李氏和夏志河的反应,虽说没有任何动作,但已是足够引起夏洛潼的注意了。
而夏弘章则是这一家子里头看起来最正常的,但却也明显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今日前来的各家小姐们身上,目光隱晦地在一眾小姐们之间穿梭,看得夏洛潼眼底儘是嫌弃。
她倒是有些好奇夏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夏志河看起来好似硬气了许多?而李氏反而成了那个態度有所软化的人?
夏洛潼给身侧的临冬使了个眼色,临冬一看,立刻会意,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夏洛潼的吩咐,稍后就去打探夏家的情况。
整个上午,眾人都站在甲板之上,陪同进行著祈福仪式,直到过了晌午,所有步骤才全部完成,而龙船也调转了方向,开始返程。
站了整整一个上午,眾人都感到十分疲倦,已是不算年轻的皇上自然也没比眾人好到哪儿去,所以直接免了下午的活动,让眾人各自休息,只等著傍晚时分的晚宴开始再集合。
夏洛潼隨著武泽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简单地用过午膳之后,就躺在软塌之上,缩在武泽辰的怀里睡著了。
日头西斜,火红的晚霞吸引了不少人到甲板上观看美景,而今日的晚宴,就在这晚霞之中拉开序幕。
龙船上的晚宴更多了几分隨性,不像在宫中那般正式,皇上简单地说了几句开场白之后,直接就宣布了开席,眾人吃喝笑闹,歌舞昇平,分外热闹。
夏洛潼能察觉到周遭各式各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她却根本懒得理会,一心只顾著眼前的食物,而一旁的武泽辰则是手上不停地帮著她夹菜。
这样的一幅画面,落在大多数人眼里,却是夫妻和美的情景,但也有少部分人见不得这样的景象,眼底的冷意越发浓郁。
“……你也別光顾著帮我夹菜,自己也多吃点。”夏洛潼咽下嘴里的食物,对一旁的武泽辰说道。
“放心吧,我有吃用,只是你没看见而已。”武泽辰笑著又给她夹了一筷子。
夏洛潼瞧了眼武泽辰面前的碟子,发现还真有食物,便不再多说什么,扫了眼刚刚从宴席中央退场的两名公子,眼底划过些许兴味。
“没想到还有直接上来点名比试的,倒是直接得很。”夏洛潼很是意外地说道。
刚才那两名公子瞧著就是平日里不对付的,其中一人突然上场,指明了要另一名公子上来比试投壶,顿时就引起了不小的起鬨声。
对於这样的比试,似乎大家都很乐意凑热闹,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即便知道自己技不如人,恐怕也没有人会拒绝邀战。
毕竟,不战而怯,可比应战之后输了,更加丟人。
果然,那名应战的公子最后输了,毕竟敢在这样的场合主动出击的人,必定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一定自信才敢这么做。
不过投壶倒是挺有趣的,晚些时候回王府了,她也可以玩玩。
夏洛潼正一边吃用一边这么想著,忽然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好似有些不太对劲,她有些纳闷地抬头扫视一周,果然就见几乎大半个宴席的人都看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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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挑眉,倒也不怯场,直接开口道:“怎么了?诸位这么看著我,可是有事?”
武泽辰一瞧夏洛潼这副模样,就知道刚才她定是走神了,便开口解释道:“荣慧郡主刚才对你下了战书』,要与你比试琴技。”
荣慧郡主?
夏洛潼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反应了过来,这荣慧郡主可不就是上次除夕晚宴那次,帮著柳映雪找自己麻烦的人吗?先皇四子,嘉王爷的女儿。
难不成上一次柳映雪没能贏了自己,所以这一次荣慧郡主准备自己上场,给柳映雪找回场子不成?
但是夏洛潼心中却也纳闷,毕竟她可从没听说过这荣慧郡主还会琴技之事,难不成平日里深藏不露,其实是个高手来著?比柳映雪还要厉害?
然而下一刻,夏洛潼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这荣慧郡主哪儿是自己应战啊,原来又是挑著事头,帮柳映雪来邀战自己呢……
“安亲王可別理解错了!不是我要跟王妃比试,是雪儿跟王妃比试!”荣慧郡主一听武泽辰的话,忙不迭地解释道,生怕真把自己给拉上了场,要知道她的琴技可著实是不能见人啊!
丟脸事小,这万一在柳公子面前落下了不好的印象,那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可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夏洛潼一听,转眼看向坐在荣慧郡主身旁的柳映雪,见后者双颊泛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温婉模样,顿时觉得反胃得很,这女人整天摆出这么一副作態来,还真是不嫌累。
但是柳映雪不嫌累,她可没那閒心陪柳映雪演戏!
夏洛潼凉凉地看向柳映雪,毫不客气地开口道:“又是跟柳小姐比试?柳小姐上次不是已经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