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人敢欺负你就对了。”
“师兄人真好。”
夏弥笑得人见人爱见开,然后忽然换了低沉的声音,好像什么知心大姐在说话:
“夏弥啊小心不要被泡了哦,提高警惕哦,防火防盗防师兄哦!”
hyattregencychicago酒店的客房里,路明非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是一本厚重、书页边缘甚至有些捲曲的古籍复印件,封面是手写的体德文一一《uberdietheoriedes
nibelungenliedesundverwandtephanomene关於尼伯龙根之歌及其相关现象的理论研究。
旁边还散落著几份执行部的內部简报,標题都带著“异常空间”、“无法解释的失踪”等字眼他的目光专注,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那些复杂口的术语和手绘的、看似杂乱无章的几何图案。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小片阴影,让他平时总显得有些惫懒的侧脸,罕见地透出一种沉静的思索神情。
这间著名的酒店在芝加哥河的河边,眺望出去可见白色的游轮在水中缓缓经过,船头热情洋溢的黑胖导游正跟一帮外国游客渲染这座城市奠基的黄金岁月。
路明非的思绪,却早已飘向了那条雨夜中的高架路,飘向了那辆孤独的迈巴赫。
尼伯龙根—
这个词汇起源於古代北欧传说中的尼福尔海姆,在北欧神话中意指“雾之国”。
而在混血种的世界里,它指代的是由龙类通过炼金术构建的独立空间。
路明非在三峡底部时进入的沉入水中的青铜城,即青铜与火之王的寢宫,它也是个尼伯龙根,在王座上的双生子死亡后,就彻底毁灭。
楚子航父亲遭遇的,会是这个吗?
路明非的眉头微微起。
他试图將文件中那些碎片化的描述,与文献中的记录对应起来。
如果真是尼伯龙根,那楚子航和他父亲当年究竟看到了什么?又经歷了什么?
而能构建出那种程度尼伯龙根的存在..::::.路明非的手指停顿在书页上一段关於“领域强度”的论述上,心情有些沉重。
標准的双人间,两张床涇渭分明,中间隔著仿佛楚河汉界般的床头柜。
夏弥的那张床上,少女正盘腿坐著,兴致勃勃地摆弄著她的相机,对著窗外的风景和房间內的细节咔个不停。
“师兄师兄,快看!这个角度超棒!能把河景和你的半张帅脸一起拍进去!”
夏弥举起相机对著路明非。
路明非下意识地抬起书挡了一下脸,聋拉著眼皮:
“免了,师兄我不上相,拍你的河景去。”
他心里嘀咕,这丫头精力也太旺盛了,折腾一路也不嫌累。
“切,没劲。”
夏弥撇撇嘴,却也没强求,转而对著窗外连绵的芝加哥河与远处的摩天楼群调整焦距,嘴里还哼著不成调的曲子。
房间內暂时只剩下相机轻微的快门声和路明非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阳光暖融融的,空气里瀰漫著淡淡的清新气息,不知是酒店的香薰还是少女的洗髮水。
然而,这种寧静並没持续多久。
“师兄,”夏弥忽然放下相机,声音里带著好奇,“你在看什么?”
她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趴在沙发靠背上,下巴几乎要搁在路明非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路明非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在交界地养成的警惕性让他不习惯有人如此靠近,尤其是气息如此奇特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没什么,一点——课外读物。”
路明非含糊其辞,下意识地想合上书。
混血种的事情,对尚未入学的新生还是保密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