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灵机一动,“州哥,听人说撒尿能破邪祟。如果遇上了鬼打墙,在路边撒个尿,就能破除。”
“……”顾汀州听完,无语失笑。
他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一切诡秘想像,其实都可以用科学解释清楚。
凯文也跟著说:“不管行不行,我们试试再说。”
一个胆小的队员阿牛,嚇得瑟瑟发抖,“好可怕,我我要回家,我不干了!”
副队老李白了他一眼,“你现在走的出去吗?”
阿牛被老李懟得哑口无言,瘫坐在地上,双手抱著头不停发抖。
雾气里的怪声越来越清晰。
驼铃声和马蹄声,混著叫卖声。竟像是真的有一支商队从远处经过。
可放眼望去。
除了白茫茫的大雾,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汤乔允凝神说:“大家別慌,这是正常现象!”
“有些地磁强,是会收录映像和声音。在特定的环境,就会循环播放。例如海市蜃楼和录影机,故宫也有这种情况,科学家都有解密过的。”
话虽如此。
但自古以来,人们对鬼神之说都很敬畏。
而有些现象,科学也解释不了。
阿牛壮著胆说:“汤总,可是这里不是故宫,哪有大白天遇上鬼打墙的?”
顾汀州:“老周,把钢刀插在地上,所有人围成一圈,背靠背警戒。阿哲,你和凯文去捡些乾柴,生一堆火,烟雾或许能驱散瘴气。”
“好。”
眾人立刻行动起来。
有的引火,有的去捡乾柴。
准备点火时,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著火。
“刺啦刺啦!”
换了火柴划到纸上,只冒起一缕青烟就灭了。
“邪门了!”
阿哲用力甩了甩打火机,“这火怎么点不著?早上煮奶茶时还能打著的。”
汤乔允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突然想起一本论文里的记载,急忙开口:“鹰嘴崖附近有瘴气,地磁也比其它地方强,地表含铁量很高。有时可能会影响脑电波,从而让人產生幻想。”
她边说边从背包里翻找。
找出之前准备应对毒虫的硫磺粉。
“先把火点著。”
顾汀州立刻接过硫磺粉,撒在乾柴周围,再用打火机尝试点火。
这次火苗“噌”地一下窜起。
橙红色的火焰在雾气中跳动,竟將周围的雾逼退了半米。
可就在这时。
火堆里突然传来“咔噠”一声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烧裂了。
眾人低头一看。
火堆里竟躺著半块玉佩。
玉佩上刻著模糊的人像,正是昨晚石缝里红绳的样式。
阿哲刚想伸手去捡。
“呯”
玉佩突然爆裂。
碎片溅起,其中一块擦著汤乔允的脸颊飞过,在她耳边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允儿!”顾汀州急忙上前,按住她的伤口。
“我没事……”
阿哲和老周愣了几秒,抬头却瞥见雾气中浮现出无数道影子。
有骑马的、挑担的、牵著骆驼的。
全是古时候商队的打扮。
他们在雾里缓缓走动。
驼铃声和叫卖声越来越响,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雾里走出来。
“哗啦啦”
几人正迷惑,忽然看到驼峰上的布袋洒落。
无数金幣和金锭从麻掉里掉出来。
“金子,好多金子。”
阿牛和阿楠等几个求財若渴的年轻队员,看到这么多金子,爭先恐后跑过去捡。
“发財了,发財了,有了这么多金子,我们还当什么牛马?”
几个人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捡起地上的石头一个劲往口袋里塞。
“这瘴气有毒,会让人產生幻觉……”
下一秒。
阿哲和凯文几个人也中招了,纷纷放下手中的刀,像一旁的树和石头走去。
“美女,好多美女。哇哇哇,这真是男人的天堂,好大的波,好多大白腿。”
汤乔允和顾汀州见状,心头一慌,“阿哲,凯文,你们怎么了?”
“你们发什么迷糊?”
顾汀州追上去,狠狠扯了阿哲一把。
阿哲被拽得一个趔趄。
他猛地回过神,看著自己正伸手去抱一块粗糙的岩石。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惊又怕:“州哥……我刚才看见好多女人在招手,怎么是块石头?”
另一边。
阿牛已经抱著几块尖石塞进背包。
嘴角流著涎水,嘴里还念叨著,“金子归我了,好多金子,好多钱……”
“嘖,妈的,这瘴气怎么这么厉害?能让人產生这么强的幻觉吗?”
顾汀州觉得不可思议。
“意志不坚定,就会產生幻觉。”
说完。
他担忧的看向汤乔允。
只见汤乔允』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洁白的婚纱,画著精致的妆。高洁优雅,像一个仙女,缓缓向他走来。
“……允儿,你好美啊!”顾汀州双眸深情的看著她,上前去抱她。
“允儿,我们终於要结婚了吗?”
他情不自禁抱著她』,绅士款款的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汤乔允站在一旁。
她看著顾汀州抱著半截枯树杆,在陶醉的亲个不停。
“顾汀州,你是不是也產生幻觉了?”
她赶紧走上前,想要喊醒他。
“顾汀州,顾汀州你怎么了?”
顾汀州浑然不觉,双臂紧紧搂著枯树干。
指尖摩挲著粗糙的树皮,还以为是触到了婚纱的蕾丝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允儿,別闹,等我们找到宝藏,就去教堂办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新娘。”
汤乔允又气又急,伸手去拽他的胳膊,却被他一把挥开。
顾汀州皱著眉,眼神迷离地盯著枯树杆,语气带著几分嗔怪:“允儿,今天你是最漂亮的,不能弄皱你的裙子。”
“……顾汀州,你在说什么?我在这儿呢?”
老周见状。
急忙將钢刀在火堆上烤得通红,朝著顾汀州身边的枯树干戳去。
“滋啦”一声。
焦糊味瀰漫开来。
顾汀州被热气烫得一缩手,猛地眨了眨眼。
眼前的婚纱新娘瞬间消失,只剩下冒著青烟的枯树。
他愣在原地,脸颊还残留著树皮的粗糙触感,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我刚才……我刚才怎么了?”顾汀州喉结滚动,尷尬得说不出话。
他呆若木鸡的转头。
见汤乔允一脸惊诧的看著他。
她穿著登山装,浑身背著大包小包。
“允儿,我……我刚刚是不是也中招了?”
“是啊,你刚刚抱著这个枯树枝,一直亲来亲去。”
顾汀州听了,深深闭了闭眼睛,又重重的晃了晃头。
意识终於清醒了。
“妈的,简直比吃了毒蘑菇的幻觉还厉害。”
“他们都中招了,得赶紧想个办法让他们清醒。”汤乔允指著四周,一脸担忧。
越来越多的队员陷入幻觉。
有的对著空气下跪磕头,有的抱著岩石痛哭流涕,还有的举著刀对著同伴挥舞,嘴里喊著別抢我的金子。
“再这样下去,不等瘴气散,我们自己就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