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也不知道,她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只得伸了伸舌头说道:“好辣,好辣!”
太后奇怪的看了一眼那些菜:“哪个菜辣?”
安易隨便指了一个。
太后让人端了下去。
“太后娘娘,我吃饱了!”安易赶紧放下筷子起身,免得自己再出丑,“我去厨房给太后熬药!”
太后说道:“不急,一般不是戌时三刻才喝药,这时辰还早!哀家听著这外面烟声音不断,你搀扶著哀家出去瞧瞧,咱们虽然不能去那边瞧热闹,远远的看个光景也好!”
安易赶紧擦了一把眼泪,勉为其难的点点头,上前搀扶太后起来。
太后披上了灰狐的大氅,安易也披上了白狐的披风,与那嬤嬤一起搀扶著太后慢慢的向外走去。
端礼宫的三楼栏杆上,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座皇宫的后宫,是除去皇后的长春宫地势最高的。
远处有烟绽放,十分的璀璨,在安易的眼中却是荒凉,她將脸埋进那白色狐裘里,挡住不断流泪的眼睛。
太后笑道:“哀家记著,哀家进宫的那天晚上,烟跟今日一样漂亮,这转眼之间就过去五六十年了,哀家也老了!”
安易低声说道:“太后您得这世间最有权势的男人宠爱,又生了一个最有权势的儿子,是天下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呢!”
太后冷笑:“羡慕?一入宫门深似海,哀家倒羡慕那些乡下女人,几亩薄田,守著男人孩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和和睦睦,没有女人跟你抢男人,更没有兄弟鬩墙、自相残杀,甚至更齷齪的事情!”
安易正要再说什么,那伺候的嬤嬤低声说道:“太后娘娘,外面冷,您瞧一会儿就进去吧,这身子还没好!”
安易瞧了那嬤嬤一眼,她这个大夫都没有说这话,这嬤嬤倒是著急,看来是怕太后一时感慨说出一些旧事来。
太后点了点头,伸出手来,安易与那个嬤嬤赶紧上前,搀扶著太后向回走。
太后回屋之后,任凭那嬤嬤卸了妆发也就躺下,安易去小厨房熬药。
一会儿那个嬤嬤就前来查看。
“嬤嬤贵姓?”安易一边添火一边与那个嬤嬤閒聊天。
那嬤嬤顿了顿,淡声说道:“老奴姓郝!”
“原来是郝嬤嬤,看郝嬤嬤的年纪应该进宫不少年了吧?”安易笑问道。
郝嬤嬤淡淡的点点头:“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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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郝嬤嬤一直在端礼宫伺候太后?”安易又问道。
郝嬤嬤点头。
“那嬤嬤可见过广平王的母亲?”安易话锋一转,直接问道。
那郝嬤嬤正拿了汤药碗前来,一听安易这话,那汤碗差点就滑手掉在地上,她赶紧握紧了,抬眸冷冷的盯著安易:“广平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啊,我听我家王爷说,他母妃进宫之后就不见了,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她呢,既然嬤嬤是这端礼宫的老人,或许见过她!”安易笑嘻嘻的说道,“嬤嬤见过吗?”